“為了時間充足,早上六點這邊就要整理車隊出發,先前往酒店接太太,九點之前到達教堂,現場的媒體擬邀名單在這邊,一共是十三家紙媒,五大視頻網站同時進行網絡直播……”
    對面的人正在匯報著流程,話還沒說完,容既已經迅速將手上的資料翻完。
    但他問的第一句話卻是,“為什么郁時渺需要提前去住酒店?”
    容既的聲音是極度的不滿,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那人看著不由凜了一下,隨即回答說道,“容董,這是習俗,按道理來說,新郎和新娘在結婚前一天是不能見面的。”
    他的話說完,容既的眉頭明顯更皺緊了幾分,那人很快又繼續說道,“而且這一點我們咨詢過容太太的意見了,她是同意的。”
    “你什么時候問她的?”
    “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
    容既不說話了,但嘴唇卻是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
    這么重要的事情,時渺居然從來沒有跟他說過。
    雖然只有一個晚上,但一想到那天晚上他得一個人睡覺,容既就覺得渾身的不舒服。
    至于其他流程他已經反復看過很多次了,此時再核對了一遍后他便將人打發了出去。
    然后,抓了車鑰匙便離開了辦公室。
    時渺卻不在水禾灣中。
    撲了個空,容既原本就煩悶的心情頓時到達了極點,眼睛看向傭人,“太太呢?”
    “太太去機場接人了。”傭人趕緊回答,“是郁先生帶著她一起去的。”
    接人?
    容既想了想,終于從腦海中提取了一個有用的信息——昨晚時渺的確跟他說過的,今天海藍到姜城。
    但她好像沒跟他提起說要去接她。
    信息又一次有了缺口,容既的心情越發糟糕,什么話都沒有說,直接給時渺打了電話。
    但那邊響起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喂,容董呀?時渺不在,你有什么事嗎?”
    ……
    容既抵達餐廳時,天剛擦黑。
    他們就坐在大堂的位置,所以他剛一進門就看見了。
    四方形的桌子,四個人各坐一邊,此刻正聊得開心,海藍的樣子尤為夸張。
    時渺背對著他,對面的任鴻遠倒是先看見了容既,當即站了起來,朝他揮揮手。
    時渺這才轉過頭來。
    容既勉強勾了一下唇角,上前。
    “哎,我怎么說來著?我就說容董肯定會來的。”海藍笑著說道。
    容既沒有回答她的話,只跟任鴻遠握了握手,“歡迎。”
    “您客氣了。”
    任鴻遠和海藍也是新婚不久,所以兩人看上去和上次見面倒也沒有什么區別。
    容既跟他寒暄了一番后,在時渺身側坐下,手搭在她椅子的靠背上,“怎么請人吃飯也不跟我說一聲?”
    “臨時決定來的,你不是說今天會很忙?”
    ——是很忙不錯。
    后天就是他們的婚禮,之后還有他們的蜜月旅行,容既這幾天忙得幾乎腳不沾地。
    但再忙,抽出點時間陪他們吃飯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