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不大,面上也依舊保持著平和,那伴郎身體卻是一凜,隨即想也不想的退開。
    里面的伴娘卻直接將門重新關上!
    容既倒也不著急,只敲了敲門,“時渺,可以開門了?!?
    他剛做完俯臥撐,額角上還有些細汗,呼吸也帶了幾分急促。
    聽出了他的聲音,里面的人頓時也不敢再鬧了,那扇緊閉的門也終于被打開。
    幾個穿著一色禮服的伴娘正站在門口,或大膽或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
    容既朝她們點了點頭后,抬腳往前。
    但兩步后,他的腳步又生生停了下來。
    ——時渺就坐在床上。
    白色的婚紗平鋪在床上,長發挽起,嘴角向上揚著,一雙眼睛亮如星辰。
    溫柔而又魅惑。
    容既甚至可以從她的眼底里看見自己的模樣。
    他慢慢地笑了起來,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又開始控制不住的加速,一下又一下,帶動著他的肌肉,讓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是她。
    是郁時渺。
    她是他的新娘。
    是他藏在懷中不愿意給人窺見的月亮,是讓他心甘情愿奉獻出自己靈魂的塞壬。
    容既看著她,他就那樣一步步的朝他走了過去。
    然后,單膝跪在了她的面前,遞上了手中的捧花。
    他似乎應該說些什么,但在談判桌上一向巧舌如簧的他,此時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只愣愣的看著她,在她朝自己伸出手的時候,他更是不自覺的握住了她的,再低頭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吻。
    他的嘴唇炙熱。
    隨同一起的,還有他的眼眶。
    淚水這東西對容既來說是陌生的。
    五歲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哭過。
    那東西的滋味是什么樣,他早已忘記,甚至嗤之以鼻。
    但此刻,容既低著頭吻著時渺的手背,卻清楚的感覺到有液體從他的眼角滑落,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時渺似乎顫了一下。
    然后,她叫他,“容既?!?
    他應了一聲,抬起頭。
    時渺的眼睛似乎瞪大了一些,看著他。
    容既慢慢地笑了起來,“三兒,我來了。”
    笑意從他的嘴角蔓延到了眼中,猶如夏花燦爛。
    時渺也笑了起來,然后抬手,輕輕的劃過他的臉頰。
    ——上面沒有任何的痕跡。
    剛才的那一滴淚,仿佛只是她的錯覺。
    容既又抓住了她的手,然后起身,正要將她抱起來的時候,旁邊的人立即叫了起來,“還沒找鞋子呢!”
    事實上,從容既進門開始她們就開始提醒他了,但那兩人好像屏蔽了所有一樣,眼底里只有彼此,連應一聲都沒有。
    此時聽見她們的話,容既這才想起周圍還有其他人在。
    其他伴郎都已經進來,此時正在房間內幫他找著。
    容既在臥室里看了一圈后,又看向了時渺,“鞋子在哪兒?”
    時渺笑,“你要作弊嗎?”
    “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
    ——他現在就要帶她回家。
    什么婚禮,什么賓客都不重要了。
    他現在只想和她在一起。
    他只要她。
    大神宋縉的小夜曲.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