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說起來,虞大人知道了娘娘受刑的事,竟然沒有落井下石,還關心娘娘身體,叮囑您好好將養,并且竟還說要上書替您鳴冤,這……”
她頓了頓,還是不大敢相信,“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這根本不像她所了解的虞侍郎。
正在此時,外頭報,虞貴人到了。
香宜親自去迎了虞素錦進來。
虞素錦步履匆匆,見到緋晚先著急:“長姐怎么樣了,聽說打得特別重……”
她往緋晚身上看,緋晚蓋著薄被,什么都看不到。
“沒什么大礙?!本p晚瞬間恢復虛弱狀態,聲音很弱很低,“妹妹別急,櫻妹妹現在如何?”
“櫻容華姐姐住回順妃娘娘那邊了,陛下說,等收拾好了新的宮院,挪她進去當主位,暫且先讓順妃照顧著。妹妹看她氣色比昨天好了一些,陪著她安頓躺好,才過來這邊的。長姐別惦記別人了,您先顧著自己吧!無故挨了一頓打,實在是……”
說著說著,虞素錦就滴了淚珠子,連忙用帕子擦。
擦了還掉。
很快哭紅了眼睛。
緋晚暗嘆,這樣我就放心了。
知道她未必都是裝,如今她靠著自己,自己若倒了,她怕恩寵不牢前途未卜。
但她看起來十分情真意切的說哭就哭,用來勾扯帝王,足夠了。
“好了,別哭了,我精神不好,說不了太多話……你來有什么事么?”
緋晚疲憊地笑著,及時制止她。
虞素錦連忙抽泣著,漸漸止了哭,從袖子里掏出一封信來。
“才剛收到父親的信,父親聽說長姐受苦,急得不行,責備我不能護住長姐,叫我仔細伺候長姐養傷。還叫我多多安撫失子的櫻姐姐,小心侍奉陛下,不要辜負天恩。”
她將信展開,送到緋晚眼底。
緋晚草草掃視,虛弱笑道:“是我沒用,讓府里擔心。素素,我也收到了信,你一并寫信回去,讓府里放心吧。”
“是?!?
虞素錦便在這里緋晚這里鋪紙研墨。
緋晚命人將條案抬到寢床邊,兩封家書都擺在案頭,讓虞素錦坐在床邊寫。
于是皇帝未讓人通報,直接走進來時。
到了內殿門外,隔著垂地紗簾,便看到侍女添茶、姐妹兩個一坐一臥輕聲細語,商量著寫家書的情景。
在連番變故風波之后。
這溫馨的家常畫面,讓他心中莫名一暖。
連腳步都放輕了。
駐足在簾外,靜靜注視,不忍打擾。
“……記得給秦姨娘問好,還有長嫂和孩子?!本p晚柔聲告訴妹妹,“她們打理中饋,很是辛苦。”
“長姐,妹妹曉得,您少說幾句話,養養元氣吧。”虞素錦十分心疼地勸告。
緋晚微笑。
眼角余光掃到簾外人影,只做不知。
早就等皇帝來呢。
他見了她在牢房里的凄慘,怎會不牽腸掛肚,早早料理完了政務趕過來呢?
芷書“出事”后,她得跟君王好好相處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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