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素錦溫順應(yīng)下,又點(diǎn)了一盞燭臺,輕輕放到床邊高幾上。
十香笑著在旁邊贊嘆:“貴嬪娘娘捏腿的手法甚好,可見經(jīng)常做,很有孝心。”
太后道:“嗯,哀家也覺著舒坦不少。”
“那臣妾天天給您捏,您舒坦就是臣妾的福氣啊。”鄭珠儀笑著。
虞素錦小心翼翼的,也跟著笑,玩笑了一句道:“等封禁解除,難道娘娘還能天天住在這里給太后捏腿嗎。”
鄭珠儀反問:“為什么不能?我就是愿意天天陪著太后,長長久久的。”
虞素錦抿嘴柔聲:“那……能不能也教教嬪妾怎么捏?嬪妾也想盡孝太后呢。等過兩天解了禁,嬪妾也隨著娘娘一起留下,好不好?”
十香歡喜地問:“過兩天就解禁嗎,貴人聽陛下說的?”
虞素錦一愣:“呃……沒有聽到。不過,嬪妾暗自忖度著,陛下向來孝順太后,這回是被惠妃逼迫而已。如今陛下讓我們過來盡孝,那大概要不了幾天,就會自己親自盡孝,解除了封禁吧?”
太后含笑聽著,不置可否。
笑意未達(dá)眼底,眸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冷光。
眼角幾條紋路在燭光映照下,越發(fā)深了。
當(dāng)晚,虞素錦和鄭珠儀在慈云宮的偏殿安置下。鄭珠儀本來要提議,代替值夜宮女給太后守夜,就在腳踏上坐一夜陪著。但被太后笑拒了,讓她倆去好好休息,明早再來侍奉。
她們退出之后,十香悄聲問太后:“您瞧著,她們可信么。恕奴婢愚笨,總覺得鄭貴嬪心眼太多,尤其是她既要盡孝,為什么要把虞貴人送來當(dāng)‘大禮’呢?她想做什么啊?”
太后眼中映著燭火,明暗跳動,晦澀不清。
聞笑了。
“哀家不是與你說過么,她誠不誠心,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她必須投靠咱們,也必須,向哀家證明她的用處。虞貴人被她誆了來,從此,便是人質(zhì)了。”
十香驚訝:“人質(zhì)?”
“是啊。”
太后不欲解釋太多。
放下了書,便躺下睡了。
今晚睡得晚,就是在等鄭珠儀所說的大禮。如今看來,還真是一份大禮。
不管虞家姐妹關(guān)系好壞,虞素錦進(jìn)了慈云宮,昭妃便投鼠忌器,畢竟對于虞家來說,虞素錦才是從小長在家中的女兒。
昭妃會著急,會想辦法應(yīng)對,無論她做什么,都會讓宮中的局勢越發(fā)混亂。
亂上加亂,才好呢!
太后命人滅了燈,合上眼睛時,嘴角還帶著莫測的笑意。
值夜宮女替她放了帳子,不敢多看一眼。只覺得今晚的太后,稍稍有點(diǎn)陰森可怕。
偏殿里,三個房間。
原本鄭珠儀和虞素錦能各睡一間,但鄭珠儀偏要和虞素錦共處一室。
她笑問虞素錦:“平時你睡覺的時候,你的奴才都在做什么啊?”
虞素錦一愣。
隨即反應(yīng)過來。
鄭珠儀是要她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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