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把皇帝侍奉得舒舒服服。
“陛下好像有心事,是為朝政煩擾嗎?臣妾不懂,也不能問,但陛下盡可和臣妾念叨念叨,只當(dāng)臣妾是個(gè)木樁子。有時(shí)候,煩惱說出來,心里能舒坦些。”
陪著皇帝到東室休息的時(shí)候,緋晚輕聲細(xì)語地安慰。
吃飽喝足,美人在側(cè)。
皇帝歪靠在榻,讓緋晚伏在鋪了軟墊的春凳上,挨在一起說話。
端詳著緋晚精致秀美的眉眼,輕輕摩挲她纖軟的素手,前朝的紛擾便短暫遠(yuǎn)去。
“朕的心事,說與你,你也不懂。”皇帝有些困倦,聲音慵懶,“不過正因不懂,朕讓你聽聽無妨。”
緋晚體貼點(diǎn)頭:“臣妾左耳聽右耳冒,絕不向旁人透露半分。”
皇帝欣賞她的懂事。
他亦是真的煩惱,才半閉著眼,簡略和緋晚說起。
瞿兵攻大梁京城,雖是瞿國南羽王的單獨(dú)行為,與瞿國皇室以及其他屬地?zé)o關(guān),但大梁也有充分的理由向瞿國興師問罪。
國書遞過去,北瞿皇帝給予的答復(fù)是,南羽王兵敗梁國、損兵折將,讓瞿國大為受損,待其回到瞿國京城,一定會追究其罪過。而大梁前皇后蠱惑哄騙南羽王興兵南下,導(dǎo)致瞿國兵力受損,請大梁務(wù)必重重處置前皇后奸黨,給瞿國一個(gè)答復(fù)。
“推諉之詞!”皇帝露出厭惡神色。
告訴緋晚,那個(gè)韃子主帥南羽王,已經(jīng)被悅妃的外甥謝惟舟帶人行刺,重傷昏迷不醒,如今連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等他回瞿國京城被問罪,還不知何年何月!
“而且,竟然韃子皇帝還敢倒打一耙。他的兵跑到我們大梁來殺人,他竟還敢讓我們給答復(fù)。”
緋晚義憤填膺。
這事她早就知道了,如今只是生氣給皇帝看。
“陛下,咱們大梁這么多人,國富民強(qiáng),就出兵將北瞿平了吧!否則難解心頭之恨!”
皇帝失笑,不由睜眼看她。
沒料到平日柔婉善良的昭卿,竟然也會說這樣的話。
“哪有你說的那么簡單。牽一發(fā)動(dòng)全身,不是想出兵就能出兵的。”皇帝耐心解釋了一句。
“臣妾知道……”緋晚氣鼓鼓的。
翻身坐起,憤憤說道:“今日臣妾去看蘭昭儀,還聽她說了一頓荒唐的話。早知道韃子皇帝這么討厭,還真不如信她一回,讓她去試試!”
“哦?”
皇帝好奇,問蘭昭儀說了什么。
“她說……”
緋晚忽然頓住,朝外殿看看。
外殿門口侍立著兩個(gè)小太監(jiān)。
她湊近了皇帝,壓低聲音:“她說,想去北瞿皇宮闖一闖。”
“臣妾當(dāng)時(shí)只覺得她異想天開。”
“現(xiàn)今聽了陛下的話,竟有些意動(dòng)……”
“陛下,蘭昭儀心思壞,又會耍詭計(jì),真不如派她去攪亂瞿國皇室!”
皇帝的眼睛,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光。
緋晚暗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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