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幾步,跟嬌柔的虞素錦站在一起,春花秋月各有風姿,越發(fā)將狼狽的何霜影比了下去。
而芷書接下來的話,也讓何霜影暗暗心驚。
“民間里有種說法,家里若是死了親眷,鬼魂有可能附在活人身上,讓這個人生大病,或者瘋癲不成話,需要找和尚道士去做法壓一壓。但咱們宮里龍氣充盈,有陛下至尊之氣鎮(zhèn)著,什么鬼魂敢上人的身?何況她家里那些,都是有罪的鬼,早到陰曹受審去了,所以她這么瘋鬧,可不是鬼上身,純粹是她自己想要鬧騰!”
芷書噼里啪啦一頓數(shù)落,何霜影幾次想要插都沒機會。
她之前的大哭大鬧,在皇帝面前不敢施展,單純講理呢,她方才的所作所為又不占理。
等芷書好容易落了話音,她才趕緊掙扎著從地上站起,踉蹌哭道:“陛下,嬪妾是被人害了,有人要推嬪妾落水?。彐置骺吹侥侨耸腔屎髮m里的內(nèi)侍!昭貴妃不肯來救,只叫了敏貴嬪來,敏貴嬪還非要給嬪妾用藥,跟皇后的人一樣欺凌嬪妾,求陛下做主?。 ?
虞素錦也不辯解。
深得緋晚真?zhèn)鳌?
只是站在一旁,溫柔端莊,望著何霜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像大人看小孩子胡鬧似的。
這份“賢惠”,勝過千萬語的反駁。
只會顯得何霜影捕風捉影,妄加揣測。
這回又是芷書開口:“陛下,您瞧瞧,臣妾說的對不對?她就是心里有氣,逮誰咬誰?!?
說著朝前再走兩步,走到了何霜影面前。
昂然道:“告訴你,陛下是被本宮請來的。本宮聽說你在這里胡鬧,人人都壓不住你,只好請陛下來治你了。你不是見誰恨誰嗎,那你恨本宮吧,也給本宮安個罪名瞧瞧??幢菹率切拍?,還是信本宮,是寵你,還是寵本宮!”
說罷輕輕哼一聲。
驕矜之氣外露。
一副恃寵而驕之態(tài)。
這樣子換了誰做都不大合適,唯有芷書,素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于是一旦將恩寵擺在明面上說,一點兒都不顯得驕狂。
反而有種倔強女孩賭氣的可愛。
皇帝本來聽到何霜影在這里哭鬧,有些火氣,此時倒被芷書給說得忍不住彎唇一笑。
好笑地看向芷書。
芷書感受到皇帝的目光,側(cè)著臉斜斜一睨,清冷容光,顧盼神飛。
眼神里帶著幾分挑釁,幾分嗔怪。
莫名讓皇帝想起她某一個留宿辰乾殿的夜晚。
這時候何霜影陡然一聲哀哭:“為什么你們都欺凌我?何家那些人犯錯,我又沒有,你們?yōu)楹吾槍ξ摇?
打擾了皇帝的回味。
皇帝眉頭一皺。
即刻下令:“將何氏送去太醫(yī)院,鎮(zhèn)定后再送回去?!?
芷書聞,唇角冷峭一揚。
眉眼里也都是冰霜的挑釁,意味深長盯了皇帝一眼,便收了視線。
眼神之間的風情交匯,已經(jīng)完成。
皇帝想:剛提拔寵幸了一個何氏,櫻妃就吃味了。醋勁大起來,櫻妃更鮮活,更美了。
芷書想:區(qū)區(qū)一個姓何的,敢跟昭姐姐扎刺!是不是我最近沒懟人,讓人都忘了昭姐姐身邊還有我了!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