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包跌落在地沒打開,但布包被扯開了。
夏荷說:“奴婢親眼看到,那小小的布包里是一條棉絮,細細窄窄的。奴婢當時還奇怪,讓人刺繡,給棉花做什么,若是對刺繡有特殊的要求,不是應該給繡線之類的東西嗎。
那紙包是什么,奴婢沒看到,劉繡娘當時很緊張,快速將紙包布包收起來,重新裝在袖子里離開了。
德妃娘娘如今既然查到了棉絮和花粉的問題,奴婢不敢亂講,那紙包布包是否真和棉絮花粉有關。但奴婢將事情說出來,請德妃娘娘繼續徹查就是了。”
德妃聽了這話,哪有不對何霜影嚴加詢問的。
卻惹得何霜影十分激動。
一路從觀瀾院哭到了主殿正院。
“貴妃娘娘,妾身冤枉,全都是夏荷胡說啊!妾身根本沒給劉繡娘任何紙包布包,那天從您這里領了衣服之后,立刻就找了劉繡娘,叮囑她仔細為大公主刺繡,被辜負了我的推薦和貴妃娘娘的信任。除此之外,真的沒別的了!夏荷分明是報復妾身,只因為妾身罰她跪過,她就趁著這件事,給妾身潑臟水!”
何霜影雖然沒有叫嚷,但還是哭哭啼啼的,全盤否認。
哭得嬌弱動人。
夏荷跪在緋晚面前:“奴婢絕無一句假話,愿以性命發誓。只是此事除了奴婢所見,確實沒有人證和物證,還需要德妃娘娘再查。”
何霜影質問:“你既說發現了不妥,當時怎么不把紙包布包留下?分明是捏造!”
夏荷道:“當時奴婢不知有不妥,只是奇怪為何要給那些東西罷了,后來仙月宮事發,才聯想到當時。沒有實證,也不敢亂說,免得影響調查。直到德妃娘娘查出衣領有問題,奴婢才確定那兩樣東西可能和衣領有關。”
德妃道:“何氏,你質問夏荷,不如自己先說清楚,紙包里是什么東西,那東西又從哪里得來的。你跟明貴嬪、大公主無冤無仇,本宮覺得你或許是被人指使,或無辜受人利用,只要你說出背后的人……等等!”
德妃說到這里,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驚得從椅上站起。
“原來是這樣……!”
她驚異地看住何霜影,“……好巧妙的心思啊你!你是為了陷害皇后娘娘!”
緋晚暗嘆。
德妃總算聰明一回了。
何霜影哪里是為了害大公主呢,只是借此事,想把晏后拉下馬。
這便讓衣服出問題,那邊讓靈瓏荷包出問題,到時候晏后的貼身侍女手握讓大公主發病的藥粉,而沾了藥粉的衣服卻跟她何采女相關。
再聯系之前的種種,譬如晏后不讓她晉封,譬如晏后讓人罰她。
她口口聲聲說的,晏后要置她于死地的事,就有實證了。
而且是在御前事發。
晏后身為皇后,卻為了陷害一個小嬪妃,置大公主安危于不顧……
和以前的鄭氏皇后有何區別?
鄭氏因為謀害皇嗣而被廢,那么晏后呢?
而且,出事的衣服,是緋晚提供的。
那么昭貴妃在這件事里,起了什么作用?是不是參與其中?和晏后之間是敵是友?
只要事情做成,何霜影在場中胡亂攪和,因勢利導,那么很有可能,緋晚也是一身的嫌疑,洗都洗不清。
她這是一件事干掉一后一妃。
能耐大著呢!
只見德妃怔怔發呆,忽然又皺眉思忖,想到一事。
問何霜影:“那你是怎么把藥粉弄到靈瓏荷包里的,就靠鳳鳴宮那個二等宮女嗎,你跟她認識嗎,她是宮里伺候多年的人,怎么會被你驅策?”
這又是另一個關鍵點了。
緋晚覺得德妃這回真的很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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