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后看其的眼神已經是在看死人了。
等其偷雞不成蝕把米,惹惱了皇帝,只能死無葬身之地!
晏后暗暗發(fā)著狠。
已想好了幾十種方式處死樊貴人。
可隨著樊貴人之有物,把顧姝兒懷孕之前那段日子的起居時間都說清楚,身邊有幾個人時常伺候著,以及經常在什么地方出入也說得沒什么差錯,而且把顧姝兒哪天攆走了兩個內侍,都叫什么名字也說出來……
晏后的臉色便認真了幾分。
這廝,有備而來啊!
顧姝兒已經懷孕三四個月了,樊貴人卻將她有孕之前的行蹤都說得明明白白,可見已經關注了她多久。
“你啰嗦什么呢?既然你告發(fā)靈妃私通,就該說清楚她是怎么大逆不道的,彎彎繞繞,拉扯幾個月前的起居做什么?”晏后稍微提醒一句。
樊貴人看了看晏后,不回答她,只跟皇帝說。
“陛下,嬪妾要稟報的事,正因那兩個被攆走的內侍而起。您可知他們?yōu)楹螘混`妃攆走嗎?”
皇帝皺眉,很不喜這種賣關子,耐著性子問:“為何?”
樊貴人臉上閃過興奮,目光極亮:“陛下,因為他們撞破了靈妃和奸夫的好事!嬪妾也是無意間得知此事的,現在已經留了他們在嬪妾的宮院,即刻就能召來向陛下詳細稟報這腌臜事!”
“你也知道這是腌臜事?還說得這樣眉飛色舞,成何體統?”
順妃忽然從殿外走進來。
上前朝皇帝和晏后行禮,解釋道:“臣妾備了一些端午節(jié)的五彩絲線,準備送給各宮姐妹,來和皇后娘娘商量,編成什么樣的花結才好,沒想到還沒進來就聽到這種事。臣妾一時不敢進門,卻越聽越離譜,忍不住進來多嘴幾句,萬請陛下和皇后娘娘容諒。”
順妃衣衫規(guī)整,簪環(huán)簡單,神色和衣飾一樣不事張揚,和她向來的為人一樣。
殿中幾個嬪妃除了是晏后麾下的,說話沒用,只會更惹猜忌,要么就是膽小不敢說話的。
她這么一進來,倒是正好打破僵局。
這段日子她侍寢的機會比以前多了,皇帝稍微看重她,便問她:“你聽了半晌,覺得如何?”
順妃恭順道:“多謝陛下不計較臣妾插。臣妾以為,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都不宜張揚。樊貴人若真為陛下考慮,就不該公開提起此事,背地里向陛下稟報,再容陛下暗暗查證豈不是好?她這樣冒失,實在欠妥當。可現在再讓人回避,已經來不及了。咱們騎虎難下,倒是被她迫得,不得不查清真相,才好堵住悠悠眾口。”
這番話厲害。
說得不疾不徐,溫溫柔柔的,而且聽起來出于公心。
卻直接將樊貴人打成了故意鬧事、說不定另有所圖之人。
樊貴人所謂的為了陛下著想,不攻自破。
樊貴人指間帕子絞得死緊,勒白了指頭都沒注意到,顯然緊張得不行。
“陛下,嬪妾沒有其他意思,全都是為了咱們后宮的名聲和皇嗣的清白考慮啊!”
順妃看她一眼,倒幫她說起話來。
“樊妹妹,你先別急,既然你有所謂人證,不如就叫過來,快點讓大家瞧瞧罷了。這樣嚷嚷,除了耽誤大家的時間,又有何益?”
樊貴人一愣。
一時不知道順妃是哪頭的。
晏后眼底劃過贊賞。
事情拖越久,皇帝疑心越重,是騾子是馬趕緊拉出來看看,也好想應對之策。
于是接了順妃的話:“陛下,順妃說得有道理。好容易陛下有空休息一會,倒讓這件事擾了清凈,不如就快刀斬亂麻,一氣查問出結果罷了。您以為如何?”
皇帝不耐煩。
對樊貴人道:“帶你的人證來。”
很快,兩個灰衣內侍就被傳到了鳳鳴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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