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腳歪七扭八,乍一眼望去就像是幾只扭曲的蜈蚣攀爬停留在原地。
其中半邊嘴巴和眼睛像是才被縫上不久,還在有鮮血從針穿過的地方汩汩涌出。
再往下看,對方的脖子,手臂,腳踝。
所有不被衣服遮蓋在外的肌膚,都像是被人撕裂后又勉強(qiáng)縫合到一起,細(xì)密的紫紅色針線將皮肉連接處縫合的凹凸不平,殘酷猙獰。
再搭配上她臉頰兩旁過于慘白的粉底腮紅,以及不用摸就知道很是僵硬的身體關(guān)節(jié),對面的事物看上去與其說是個人,不如說是個被改造后的人體娃娃。
扭曲,可怖,像個怪物。
許是見到我的表情變化逐漸凝重,帶事主來的女生望著玻璃罩中的人體娃娃,向我哽咽解釋說:她叫珊珊,跟我一樣都是活生生的人。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從半個月前她早上醒來臉上粉底腮紅就洗不掉,接著每天醒來身體都有變化。
先是身體關(guān)節(jié)像被人打亂重組,然后是皮肉,眼睛被人撕裂縫合......今天連嘴巴都被縫住。
她這樣子也不敢回家,我?guī)е裁崔k法都想了,現(xiàn)在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請您幫忙看看,她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好好的人會變成這樣
在女生的敘述中,我緩?fù)乱豢跐釟?平息心緒。
接著,我緩步走到玻璃罩面前,開始近距離細(xì)細(xì)觀察這位名叫珊珊的事主。
數(shù)秒間,視覺承受更強(qiáng)沖擊的同時,我腦海中閃過許多書籍文字。
而這些蘊(yùn)含著超越常理力量與奧秘的知識,全都得益于三年前漫天火光里,仿佛仙人般飄然而至的男子。
那天的記憶至今想來都如在夢里一般。
男子輕柔的雙手將我從墳中抱出,又溫柔喚醒我的意識。
可后來......
他注意到了身后的沖天大火,以及接連不斷響起的村民慘叫。
男子的眉眼登時驟變。
轉(zhuǎn)頭再看向我的眼中似是反應(yīng)過來什么,錯愕又震撼的情緒,在他的紫色瞳間迅速熱烈的交纏而過。
是你
為什么會是你!
男子帶著恨意寒光的眼神向我奔射而來。
柔情似水的雙手也在瞬間化作鐵鉗,緊緊錮住我的頸間。
窒息感幾乎將我淹沒。
過往人生也如走馬觀花般在我腦海里迅速閃回。
等到意識再度恢復(fù),看到的便是男子正將絲絲縷縷紫色細(xì)線傳入我五識的畫面。
我不知道他在剛剛的片段記憶中究竟讀取到了什么,只能從他恍然又憤恨的神情間知曉他得到了剛剛那兩句問話的答案。
接著他終于了然一般,像丟垃圾一樣把我單薄如紙的身體丟回墳中。
你果然死性難改,濫殺無辜。
但好在靈根還在,于事可補(bǔ)。
你接下來就潛心修行,靈根復(fù)生之時,我可助你復(fù)活傻母。
......
過往三年,我始終牢牢記得男子所說的那句復(fù)活傻母。
所以跟隨爺爺留下來的巫門書籍修行期間,我雖有天賦但仍異常刻苦。
短短一千多天,爺爺苦心修行多年卻未成的術(shù)法知識,就都已被我熟捻于心,運(yùn)用自如。
所以時至今日,我已正式遵循爺爺?shù)倪z愿,成為世間最后一個巫門傳人。
只是......
意識到自己思緒有些飄遠(yuǎn),我收斂心神,繼續(xù)專注于眼前的事主。
面前的珊珊面色被詭異妝容遮擋,已經(jīng)看不出其他異常,五官和身體被毀,也無法從中判定其他。
唯有身上的氣息和磁場......
我上身前傾,鼻尖最大限度的貼近玻璃罩邊,猛吸一口氣。
一股異常濃烈的羊膻氣息,順著空氣闖入我的鼻腔。
與此同時,立在玻璃罩中的珊珊,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隨之一顫。
我心念一動,快速運(yùn)轉(zhuǎn)的思緒在已經(jīng)略思考出答案的情況下,隔著玻璃罩朝珊珊脫口而問——
你最近是不是跟男人同房過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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