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楚月離在行館所見,拓跋奕和陸北墨明顯是舊相識,且兩人說話并無顧忌,看起來像是相識多年的好友。
陸北墨此時卻笑不出來了。
她在給他清理傷口,用的是烈酒。
烈酒沾在干凈的棉布上,壓在傷口上的時候,就像是有刀子在傷口上繼續(xù)割下去那般。
“原來王爺也知道疼。”楚月離瞅了他一眼,雖然嘴上在嫌棄,但下手的動作,還是努力放得更加輕柔。
“我又不是死人,當(dāng)然知道疼。”他皺著眉,愣是沒有哼一聲,“阿離你這模樣,是在心疼我?”
楚月離的確是有些心疼的。
他身上,可不僅僅只有這么一道傷口。
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大小深淺不一的傷痕,刀傷,劍傷,還有箭傷。
“北疆的戰(zhàn)場,真如此兇險嗎?”這是楚月離第一次,正面北疆的戰(zhàn)事。
從前,都只是聽說,墨王在北疆被傳成了殺神。
但殺神,他也是個人,有血有肉的人。
陸北墨垂眸,看著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憐惜,他心里暖了暖,道:“好幾回,差點(diǎn)死在戰(zhàn)場上。”
“對不起……”
“為何要說對不起?”
楚月離抬頭,看了他一眼后,便又繼續(xù)低頭給他處理傷口。
“若非我設(shè)計,王爺只怕也不需要被困在北疆五年。”
“阿離,你去過北疆嗎?”他忽然問道。
楚月離搖搖頭。
陸北墨嘆息了聲:“若你去過,你就會知道,就算沒有你的設(shè)計,我也會去北疆。”
她有些訝異,抬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