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里還是有些氣悶。
從來都是兒子們討好著自己,今夜這四兒子,竟對他任何話都無動于衷。
這種感覺,讓他既生氣又無奈。
“你是否覺得,朕如今,已經非你不可了?”皇上冷冷哼了哼。
陸北墨的回話,平靜淡然:“父皇,不管兒臣說什么,父皇都可以有無數種解讀,既然如此,父皇想要如何理解,那便如何吧。”
“你!”真是,太放肆了!
皇上一急,一口氣頓時緩不過來,竟開始猛烈咳嗽。
安得祿給他拍背,依舊是無法將他的氣息平復。
陸北墨站了起來,向他走去。
皇上卻潛意識有些防備。
陸北墨心頭唯一的牽掛,也在他防備的目光之下,徹底消失。
皇家,果然,沒有真正的親情。
他不會留在這樣的“家”里,也不會讓他的寶兒,將來活在這種氛圍之下。
他回到椅子上坐下,眼底掠過一絲無奈。
好一會,等皇上的氣息終于平復下去,他才道:“父皇有什么話,不妨直說,兒臣聽著。”
皇上瞪著他,瞪了許久,竟忽然嘆息了聲。
“你是不是怕朕要將你手里的兵權收回來,所以,日日都在防備?”
“父皇,兒臣的將士都在邊遠苦寒之地,為了東陵的江山在嚴防死守,他們不能被調回來,所以不管兵權在誰的手里,他們也必須得要駐守在那一方天地。”
“至于父皇你,你是皇上,自然不能親自去邊關守城,所以這兵權,就算是不在兒臣手中,交給父皇之后,他日也會落在別人的手里。”
他不信他,難道,就可以相信其他人嗎?
事實上,以皇上的性子,多半,也信不了旁人。
“父皇不妨想想,兒臣在北疆多年,若真要自立為王,北疆早已是兒臣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