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中宮。
一位粉裙少女在就前方大步流星走去,而后方二人在遲遲追趕。
“我都說了,我一沒有暴露前去的目的原因,二沒有破壞生意,甚至免費給她打響了名聲,三更沒有傷害她,”她猛地轉(zhuǎn)身,身后二人猝不及防,猛地停下,“所以把你們勸導(dǎo)阻止的話給我吞進肚里!”
少女雖身形嬌小個頭矮,但面對高大青年絲毫不畏,撐著腰揚聲:“本仙子不喜歡聽。”
“我們并非勸阻,只是……明珠仙子如此做并不合適,”驚蟄蹙著眉頭,將眼前少女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委屈盡收眼底,他嘆氣,“若是被上君知道,他定然不喜。”
“你們倘若不說,裴寂哥哥憑什么會知道?”
聽到這話明珠仙子更是來氣,她跺跺腳,恨不得一巴掌直接呼到對方臉上。
但又因為身份和禮節(jié)硬生生忍著,使本就紅潤的臉頰紅上加紅。
驕縱的女音回蕩在白雕長廊間,見久久無人回應(yīng),少女的情緒倒是漸漸冷靜下來,她深吸口氣,掃向二人,話中沒了底氣:“你們……不會已經(jīng)告訴了吧?”
“那倒是還沒有。”這次秋分回答得迅速。
“你們難道是準備告訴他?”
明珠仙子深吸口氣,用警告的眼神掃向二人,意圖不而喻。
瞬間,秋分驚蟄二人的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只是,我們同時也希望仙子您不要再打擾虞姑娘,這樣并不好。”秋分語重心長。
“打擾?說實話,你們說她同裴寂哥哥有關(guān)系我還不怎么相信呢,”明珠仙子冷笑,即便是充滿威脅戾氣的神情動作,但因為容貌的精致讓人絲毫感受不到威懾,“我去時,那位姑娘同一個妖族的少主親昵地很。”
“我一想對她出手,那少年就沖上來就似乎要替她來解決我。”
“你們說,他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真的只是朋友,要知道在裴寂哥哥眼中,可容不得半點沙子的。”
少女冷靜下來后的話語清晰又有調(diào)理。
這話讓二人再次沒有聲音了。
驚蟄:上君眼中確實容不得沙子,虞姑娘同那林少主也確實親昵,若不讓仙子去攪攪局也是可以的?畢竟明珠仙子定有分寸,不會傷到虞姑娘亂來的。
秋分:……
明珠仙子啊,你要知道不在瀛洲,在那天元宗旁邊小鎮(zhèn)中,同虞姑娘有關(guān)系的可不止是這林少主一個了。
擺著手指數(shù)數(shù)虞餅姑娘的受歡迎程度,五根手指頭都不夠數(shù)的。
“沒話說了?承認了?你們分明也心知肚明。”
明珠仙子也不再多說廢話,迅速轉(zhuǎn)身離去,如花瓣般的裙擺在靈石鋪就的地面散開,留下花香:
“既然如此,就別再管我,無論是和她見面,還是同她說話。”
——
虞餅這邊,并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她和幾個人圍著兩個小孩交給她的小紙條愣神。
對于對李瓊玉的諾,虞餅是一直記得的。
但無奈自己身上背著的事情太多,再說了虞家的事情都沒有解決,她怎么舍得讓李瓊玉提前和他們相認?
這樣若是事情一旦泄露,虞家中尤其是池小草,勢必會借助家族關(guān)系對小孩出手。
到時對方在家族的處境定然會難上加難。
許思墨將紙條拿過來上下翻看,最后又放下來,說出自己的意見:“若不我們還是去看看吧,怪不放心的。”
她早在眾人的敘述中,知曉了對方悲慘的故事和家庭遭遇,對于生于富貴家庭和寵愛長大下的許大小姐自然是心疼不已的。
“你最近燒菜太多燒到腦袋了,寶寶?”虞餅說話用詞溫柔,但話語的內(nèi)容卻不溫柔,甚至稱得上直接了當(dāng),“我們沒有身份去呀,寶寶。”
許大小姐被兩聲輕聲細語的“寶寶”稱呼昏了頭,連連頷首答應(yīng)。
“都聽小餅姐姐的,這事情事關(guān)重大,我們必然要從長計議,萬萬不可被拖累。”
知珩知宜望著姑姑姐姐貼在一起的畫面,齊齊瞇住了眼睛。
嗚嗚,他們也想和姑姑貼貼!
再轉(zhuǎn)頭看向明顯被“寶寶”稱呼嚇到的妖族少主,又不那么傷心了。
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你們海那邊的人族,對親朋好友都是這么稱呼的嗎?”林納低頭望向兩個小孩,見他們直勾勾的目光并不準備回答的樣子,很快遞上了幾顆丹藥。
心中暗暗附和:不愧是虞餅收養(yǎng)的孩子,連笑嘻嘻占便宜的樣子都是如此相似。
“沒有哦,只有姑姑這么叫。”知珩收了東西,回答得非常誠懇。
“姑姑也這么叫過我們。”知宜則掂量了下手中丹藥的重量,再低頭看了看丹藥的色澤,最后收入囊中,最后表明不爭的事實。
“那除了你們和許思墨,還有沒有叫過旁人?”林納再問。
見小豆丁們又是不說話直白的眼神,他再次了悟,掏出數(shù)顆丹藥。
“沒有哦——”
兩個小孩這才齊齊搖頭否定。
“不過,林哥哥,你要問這個做什么?”
是不是喜歡姑姑呀?
知宜的小小八卦之心再次熊熊燃燒,一點都不準備錯過銀發(fā)下的神情。
“我只是很奇怪……”
林納收回眼神,稍稍放下心的同時蹙起眉頭,再次想起不久前在酒樓鬧事的明珠仙子等人。
會有什么關(guān)系,讓虞餅明知道對方是故意找茬,卻不愿意開口說呢?
仍舊百思不得其解,這時,圍桌上的話題再次繞回了李瓊玉的求救紙條。
“其實我覺得,這張紙條不太會是李瓊玉寫的。”
虞餅將自己的推測說出,引來了所有人的驚訝和困惑。
“為何這般說?”林納好奇提問。
“因為那孩子不是這般性子,我有八成的篤定。”
畢竟在劇情中,這個黑化反派受到的磨難可所謂是旁人難以接受的,但在那么復(fù)雜痛苦的大環(huán)境下,他始終沒有死皮賴臉求助他那位耳根子軟的母親。
他寧愿在雪天被凍出病來,寧愿十年不吃一頓飽飯,寧愿被人拳打腳踢作狗,都不愿意同他的親生母親說。
就這般,為何會寫紙條傳達給他們相識不過十天的“陌生人”?
“更何況,我們四人到達瀛洲萬菱也是一個月之內(nèi)的事,創(chuàng)辦酒樓到開業(yè),也不過短短五天,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他作為不受寵受人欺辱的少爺,是怎么有渠道知道我們在這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