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連城輕輕點了點頭，隨后朝身后的兩名特警使了個眼神。

二人點頭，隨后來到了燕斗的書桌旁，帶上手套開始清點葉辰二人剛才搜出來的五箱軍火。

在此期間顧連城也搬了個椅子坐到了葉辰的對面。

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盒香煙從中抽出一支遞給葉辰。

見他搖頭拒絕后，顧連城再度遞給了牛二狗。

男人接過香煙，將自己的面罩取下，叼在了口中。

漆黑的房間之中，火光閃過，顧連城深吸一口，隨后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這個案子結束之后我差不多也該退休了。”

葉辰輕輕笑了笑。

“連破兩件答案，我可不覺得你們的局長會這么簡單就放過你。”

顧連城輕輕搖了搖頭。

“就算不能退休，至少也要從第一線退下來了。”

“陳勝，前些日子跑到你家里去的那個年輕人你還記得吧？”

葉辰突然想起了那個帶著眼鏡的高材生，笑著點了點頭。

“那是個不錯的苗子，可惜就是太一根筋，總是認為這個世界大多數事情非黑即白。”

“所以警局里也有不少人討厭那孩子。”

“你呢？”

“你討厭他嗎？”

葉辰突然開口問道。

顧連城沉默了一會兒，將手中的香煙送到口中深吸了一口。

“最近我常常在想，自己二十二歲那年剛開始當警察那會兒的日子。”

“滿眼都是憧憬，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橫沖直撞，胡作非為。”

“認為錯誤的事情就一定要由我自己去親自糾正。”

他低頭笑著點了點煙灰。

閃爍的火星緩緩墜落，在接觸木板之前完全熄滅了自己的光芒。

最后變成一堆無用的灰燼，靜靜躺在顧連城的腳邊。

黑暗之中，葉辰看不清楚眼前警察的神色。

“我今年四十五歲了，你知道二十多年的警察生涯中，我懂得了什么事情嗎？”

葉辰輕輕搖了搖頭。

“不該管的事情別管，不該問的事情別問，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去想。”

“警察始終只是執行正義的工具，是道具，它并非是正義本身。”

“你剛才問我怎么是如何看待陳勝的。”

“我只能說，我很看好他，但卻也很討厭他。”

“因為他像極了我以前的自己。”

“年紀輕輕便當上了警局里面最好升官的科室科長。”

“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對他抱有些許期待吧……”

葉辰不知道顧連城口中的所謂期待是什么東西。

他轉眼看向了身后正在清點軍火的兩名警察。

“報告！清點完畢。”

特警將軍火箱重新關上，隨后來到顧連城身旁敬了個禮道。

“很好！”

將煙頭丟在地上用鞋底輕輕碾滅，顧連城站起了身。

“二位，雖然事出有因，但你們畢竟在入室盜竊的案發現場，跟我們走一趟吧！”

顧連城對著葉辰方向偏了偏頭，兩名特警有些猶豫。

“好了好了，你我什么關系，我還能跑了不成？”

葉辰將自己的面罩重新帶上，隨后搬起了桌子上的一箱軍火，率先走出了書房。

顧連城看著葉辰的背影，低頭輕輕笑了起來。

……

來到大廳，原本昏迷在雜物間之中的燕備和何蓮已經被人丟到了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