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響起,婢女來請他人內進覲見雅夫人,囑他解下佩劍。項少龍知道過了第一關,泰然解劍,隨美婢往府內走去。跨過門坎,一位俏婦斜臥另一端的長軟墊上,體態舒閑,一手支著下頷,黑白分明但又似蒙上一層迷霧的動人眸子冷冷打量他,雪白的足踝在羅裙下露出來,形成一幅能令任何男人神魂顛倒的美人橫臥圖。小廳內沒有燃燈,黯黃的陽光由西面的兩扇雕花大窗輕柔地射進來。
婢女退出,留下項少龍挺立門前。斜陽里的雅夫人身披的羅衣不知是用什么質料制成的,或許是真絲雜以其它纖維,光輝燦爛。耳墜是玄黃的美玉,云狀的髻橫插一枝金簪,閃爍生芒,衣綴明珠,絹裙輕薄,嬌軀散濃郁的芳香。她的臉形極美,眉目如畫,嫩滑的肌膚白里透紅,誘人之極。最使人迷醉的是她配合動人體態顯露出來的那嬌慵懶散的豐姿,成熟迷人的風情,比之烏廷芳又是另一種絕不遜色的嫵媚美艷。她的年紀絕不過二十五歲,正是女人的黃金歲月。項少龍為要征服這艷婦,故意裝出不為所動的傲然神態,龍行虎步般來到她躺臥處前五步許,施禮道:“項少龍拜見雅夫人。”話畢毫無顧忌在她惹火的身段行其毫無保留的注目禮,卻絲毫不露出色迷的神態,只像欣賞在外廳幾柜中的一件珍玩。
雅夫人一聲嬌笑,出比銀鈴還好聽的清脆聲音,柔聲道:“項少龍!坐!”
項少龍微微一笑,以最瀟灑的姿態坐下來,深深望進她的美眸,卻沒有說話。
雅夫人不悅地道:“我從未見過像你般大膽無禮的目光,難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嗎?”
項少龍從容一笑,十足的自信自負,道:“臣子怎會不知夫人的身份,卻仍改變不了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的事實。我以男人看女人的目光欣賞夫人,正顯示夫人的魅力大得足以使項某忘記君臣上下之別。”
雅夫人一陣呆,坐直嬌軀。項少龍的眼光不由落到她酥胸上,這次絕非造作。
雅夫人怒道:“無禮!你在看什么?”
項少龍知道應適可而止,表情忽變得既嚴肅又恭順,正容道:“夫人既不喜歡臣子流露真情,請隨便責罰。”
雅夫人有點手足無措地嗔道:“算了!你知不知道為何本夫人召你來見。”
項少龍很想說自是來陪你上床或下席,當然不敢漏出口來,輕松地道:“當然知道,夫人是想看看項少龍是否是夫人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雅夫人俏目亮了起來,與他對視一會,“噗哧”笑道:“我從未見過比你更自大狂妄的男人。”
項少龍微笑站起來,躬身道:“既惹來如此惡評,臣子這便告退。”轉身離去。
雅夫人想不到他有此一招,怒叱道:“給我停下,是否連命都不要了。”
項少龍轉過身來,瀟灑笑道:“夫人息怒,其實我怎舍得離去,只是想看看夫人是否會出留我,好共度良宵。”
雅夫人給他灼灼的目光,迫人的氣度,一步不讓的詞,此起彼伏的攻勢弄得芳心大亂,使她更是艷采照人。太陽最后一絲余暉消失在邯鄲城外西方的地平線下,小廳昏暗下來,把這對男女溶入詭秘的氣氛里。項少龍走到雅夫人一旁的小幾前,跪在席上,伸手取過放在幾上的火種,剔亮幾上那盞精致的,以玉石制成的油燈。燈光里,雅夫人看他那對明眸變成兩顆又圓又亮的稀世黑寶石。
項少龍暗想,自己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嘗到這么浪漫旖旎的古典氣氛,今晚怎樣也要得到綺羅絲服下的美麗,把她的身心全部徹底征服。這是每一個曾見過她的男人的夢想,他并不例外。
他跪行來到她的身前,扶著她的香肩柔聲道:“要我把你當作夫人還是女人,夫人請明示。”
雅夫人覺完全沒法再作頑抗,嬌軀一軟,倒入他懷里,輕嘆道:“為何項少龍你會這么處處逼人呢?”
項少龍輕狂地捧起她巧秀的玉頷,讓她的瓜子俏臉完全呈現眼底,在她鮮美的香唇上溫柔地吻了十多下,然后激情地吻她,用盡他以前從電影或漫畫學回來,并且又實驗過證實是極有其效的挑情方法,努力地挑逗美女。大手趁機移下去,按到她沒有半點多余脂肪卻灼熱無比的小腹。雅夫人嬌軀款擺,渾身輕顫,呼吸愈來愈急,反應不斷加劇,顯是開始動情。
項少龍離開她的香唇,審視她無力地半睜的秀目,深情地道:“夫人快樂嗎?”
雅夫人露出茫然的神色,輕輕地道:“我快樂嗎?不!我從來不敢想這個問題。”
項少龍心中嘆息,太美麗的女人總是紅顏命薄,責任當然在男人身上。不過因為知道美麗只像個夢般短暫,便沒有多少美人能在逐漸失去美麗時,快樂得起來。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所以雅夫人要趁自己風華正茂的時光,恣意獵取美男行樂。但現代的所有研究報告都指出,是絕不會令人快樂的。所以他項少龍一針見血地問這句話,立教雅夫人情不自禁向他表露真心,因為給他擊中要害。
雅夫人嬌媚一笑,捉緊他一雙手,然后把他拉起來,小女孩般開懷地道:“但我知道今晚將會很快樂,來!到我的房去,那里預備了一席酒菜,我們邊喝酒邊談心好嗎?”
雅夫人把美酒送到項少龍唇邊,俏臉泛起迷人的笑意,道:“這是第一杯酒,少龍我們一人飲一半好嗎?”
項少龍暗笑無論她出身如何高貴,地位如何高不可攀,始終還是個需要男人愛護憐惜的女人,自己就憑這點,可使她無法抗拒自己。征服她唯一的方法是把她當作一個普通女人,而更重要的是使她覺得做女人比做夫人好。他很有把握做到這點,唯一的問題是到底連晉在她心內占有多重要的位置,因為他亦是個非常吸引女性的男人,雅夫人可說是他和連晉的另一個戰場。
他就在雅夫人手中喝掉半杯酒,然后吻在她嘴上,緩緩把美酒度入她小嘴里。
雅夫人伊唔作聲,又無力推開他,惟有乖乖喝掉他口內那半杯酒,俏臉升起兩朵紅暈,波及兩個迷人的小酒渦。
項少龍離開她的小嘴,輕輕取過她手上的酒杯,在她有機會抗議前,灌進她急促喘息的小嘴里,柔聲道:“這半杯是我的,你可不要喝進你美麗的小肚子去。”
雅夫人嬌嗔地白他一眼,香唇已給對方封住,口內的酒被他啜吸得一滴不剩。兩人分開,雅夫人不知是不勝酒力,還是春潮泛濫,嬌吟一聲倒入他懷里。項少龍仍不想這么快占有這身份尊貴的美女,捧起她的俏臉,熱吻雨點般灑到她的秀、臉龐、耳朵和玉項處。雅夫人終于忘掉所有矜持與防御,呻吟嬌喘,不能自已。
項少龍的手滑入她的羅裳里,恣意愛撫她充滿彈性和吹彈得破的肌膚,溫柔地道:“你現在有沒有給男人玩弄的感覺。”
雅夫人大嗔道:“你真的不留半點顏面給人家嗎?”
項少龍的手停下來,卻沒有抽出羅裳之外,俯頭細看這釵橫鬢亂、衣衫不整,一對半露的美女,嘴角飄出一絲笑意,道:“我可以細看夫人的身體嗎?”
雅夫人失聲道:“還要問人家?”
項少龍仰天一陣長笑,那種英雄氣概,看得雅夫人芳心立時軟化,垂下眼光柔順地道:“看!人家任你看。”
項少龍知道逐漸接近成功的階段,否則她不會表現得這么放蕩馴服。手法立時由溫柔轉為狂猛,還帶少許粗暴,開始對她展開正式的進攻和真正的侵犯,同時卻暗恨自己,帶著如此機心去對付一位女性,但也是別無選擇,在這虎狼的時代,只有適者能生存下去,夜就是如此過去。
她再不是王室貴婦,而是一個在情郎身下婉轉承歡、愛欲焚身的蕩婦。每一寸光陰都被激烈的情火欲流填滿。男女的狂歡和快樂一波又一波沖擊雅夫人,神魂顛倒中,她瘋狂叫喚這可愛又可恨的男人的名字,撫摸和緊抱他完美的男性軀體,感受對方爆炸性的力量和似是永無休止的狂猛沖擊,一次又一次攀上靈欲交融的極峰。以往她和男人歡好后,總是立即把對方趕走,留下自己一人獨睡,連晉亦不能例外,可是今晚卻絕不想有一刻離開這男人的懷中。
但只是今晚,明天一切都會不同,沒有男人能使她投降的。她只想俘虜男人,卻不想成為俘虜,因為那實在太痛苦。迷糊中她沉沉睡去,醒來時日上二竿。項少龍不知去向,被上留下一枝剛從花園摘來的黃菊花。雅夫人緊握花干,臉龐逸出一個迷人滿足的甜笑。
項少龍回到別館,陶方早在等候。春盈等四婢捧來早點,退往門外。
陶方邪笑道:“那騷娘兒精采嗎?”
項少龍自真心道:“精采絕倫。”
陶方收起笑容,正容道:“主人向大王提出你和連晉決斗的事,大王非常高興,定了日子在后天黃昏,我看這幾天你最好不要和女人鬼混,好養精蓄銳,此戰許勝不許敗。”
項少龍有點尷尬地道:“我是愈多女人愈精神的那種人,沒有女人反而會提不起勁。”見他半信半疑,再加上一句:“別忘記對付馬賊那晚,婷芳氏正陪我睡覺。”
陶方當然不知那晚他沒有和婷芳氏合歡,羨慕地看他一眼道:“現在你成了邯鄲最受注目的人物。與主人齊名,以冶鐵起家的郭縱都問起有關你的事。”
項少龍奇道:“什么?竟有人可和主人在財富上平起平坐?”
陶方道:“在趙國就只得這么一個人,若說主人牛馬羊的數目要以山谷來量,那郭縱采鐵礦造出來的兵器應可以舟船來計,他不但供應整個趙國的需要,還供應所有友好的國家,賺回大筆進賬。”接著壓低聲音道:“大王對郭縱比對主人更恩寵,因為主人的父親有一半是秦人血統,所以有個這么古怪的名字。”
項少龍心念一動,似乎隱隱把握到一些模糊的念頭,但總不能清楚地描述出來。
陶方接著道:“昨晚我得人密報,烏廷威那敗家小子對你非常痛恨,兼之很想得到你的燕國貴女舒兒,所以決定不理主人的命令,恐怕會在你與連晉決戰前殺死你。看來我要帶你去和大少爺打個招呼,教那小子不敢輕舉妄動。”
項少龍正思索烏氏惈有秦人血統那回事,難怪他這么希望有趙人能勝過連晉,說不定他的真心并非那么想的,只是為向趙王表明他完全站在趙人一方。其不肯代燕人出頭,反把舒兒這樣的美女贈他,可能亦基于這種心態。
在戰國沒有比種族血緣更重要的事,由此可知要一統這么多不同的國家民族,是如何困難。聞問道:“連晉會不會和那小子一起對付我?”
陶方現在對他推心置腹,無不盡,道:“就算拿劍架在連晉脖子上,他都不肯提前動手。這混蛋四出挑戰,是希望驚動大王。大王一直沒有理睬他,還向四周的人表示不滿主人找了個外人來滅自己劍手的威風,此次他得到這個機會,那肯破壞。”
項少龍暗忖趙王如此胸襟狹窄不能容物,如何可成大器。笑道:“沒有連晉,我并不怕那敗家子,他總不能找數百人來圍攻我?”
陶方對他的幽默大為欣賞,失笑道:“當然不可以,何況此事還要秘密進行,不過見見大少爺打個招呼有利無害。主人的十七子里,數大少爺最本事,負起外地所有賣買,又生了個有機會成為皇后的美人兒烏廷芳出來,不過大王因主人的秦人血統,對納孫小姐的事始終猶豫不決,因為王室的貴族大力反對。”
項少龍連頭都想得大了,表面看上去非常簡單的事,原來其中如此復雜,點頭答應道:“好!有機會我便去拜見大少爺。”
陶方道:“什么有沒有機會,現在我和你立即去見大少爺,免得賊過興兵,讓烏廷威占先。”
項少龍皺眉道:“我該換件衣服!”
陶方笑道:“快去!我在這里等你。”
項少龍忙溜回內宅。
舒兒和四個婢女正為他趕制武服,好讓他穿上去見趙王。項少龍心情轉佳,一邊享受她們的悉心侍候,一邊與她們嬉鬧調笑,然后偕陶方兩人策馬奔赴烏府。來到熱鬧的練武場,繞過那日晉見烏氏的大宅,穿過花園,抵達另一座宏偉的院落里。兩人被請人大廳等候。不一會,一名武士出來把陶方請進去,剩下項少龍一人,心中納悶,大少爺為何不一起見他們兩人呢?
此時那武士回來,向項少龍道:“項爺請隨小人來!”
項少龍隨他而去,先進入內進另一個偏廳,忽然折左,步到花園之內。項少龍心中起疑,那武士忽地腳步加快,就在這時,劍影一閃,兩把長劍由兩邊花叢激射而出,標刺他左右兩脅。幸好他早有預感,不進不退,原地拔劍,“鏘鏘”兩聲,不但迫退敵人,還劈傷其中一人。驀地樹后草叢里鉆出三十多名武士,其中一個自是烏廷威,把他重重圍住。項少龍持劍而立,夷然不懼。
烏廷威躲在武士身后,得意地道:“狗奴材,這次看你逃到哪里去?”
項少龍瀟灑笑道:“莫說這一次?上次逃的也不是我?”
烏廷威本以為對方會求饒,豈知一句不讓,勃然大怒道:“給我宰掉他。”
項少龍打架經驗何等豐富,深明先制人之理,何況敵眾我寡,烏廷威甫開口,他連人帶劍倒卷入身后的武士群里,劍劈腳踢肘擊,虎入羊群般連傷數人,都是傷重倒地,阻礙敵人的移動。眾武士何曾遇過這種不講規則,只求效率的打法,又心怯此乃違背主人命令的行為,更見他如此悍勇,大部分均是虛張聲勢,應個景兒。
項少龍心恨烏廷威昨天狎玩舒兒,出手更不容情,把墨子劍法施展至極盡,奇奧玄妙,變化無窮,大開大闔中,偏又手法細膩,兼之忽進倏退,不時飛腳傷人,不一會殺得敵人東倒西歪,潰不成軍。眾武士在烏廷威的催迫下,硬著頭皮沖上來,一個一個中劍中腳倒下去,雖沒有一人是致命傷,卻失去動手能力。轉眼只剩下護在烏廷威前的十名武士。
項少龍冷哼一聲,那雙炯若寒星的虎目射出兩道光芒,盯著烏廷威,劍往前指,一步一步,穩定有力地朝烏廷威和那十名武士迫去。烏廷威那想到他如此神勇高明,放倒十多人后竟不喘一口氣,心中毛,一邊指使手下進攻,自己卻往后退去。項少龍那肯放過他,搶前而出,一劍劈去,其中一名武士仗劍來擋,“鏘”的一聲,那武士竟給他劈得連人帶劍滾倒地上,可知他的膂力是如何驚人。眾武士大驚失色,怕他傷害烏廷威,幾把劍夾擊而至。
這一次項少龍沒有搶攻,反舞出一團劍影,守在身前。其中兩人還以為他力竭勢盡,剛要乘勢強攻,忽地覺對方既守得無懈可擊,更駭人是暗藏反攻之勢,隱隱罩著他們,使他們有無路可逃的感覺。這正是墨子劍法的精義,守中藏攻,當日項少龍被墨門最后一代巨子元宗的反擊之勢迫得無法一鼓作氣,劍勢散斷。眼前兩人遠遜當日的項少龍,更不濟事。
兩人魂飛魄散,正要抽劍退后,劍鋒急出,兩名武士一起濺血跌退。項少龍趁其它人驚惶失措之時,沖破敵人的保護網,往烏廷威搶去。烏廷威硬苦頭皮,仗劍擋格。豈知項少龍往后退,與趕來的武士戰作一團。刺倒四人后,再撲往不住后退的烏廷威。
“鏘!”
一連七劍,烏廷威被他迫進林內,余下的武士全倒地不起。
“當!”
烏廷威長劍被挑飛,背脊撞到一棵大樹,臉無血色,顫聲喝道:“大膽奴才,竟敢無禮。”
項少龍眼中射出森寒神色,冷冷地道:“夠膽再叫一聲奴才來聽聽。”劍尖斜指這驕縱小子的咽喉。項少龍并不怕會有其它人來此,因為這是見不得光的事,烏廷威必早有安排,遣走附近所有婢仆。
烏廷威受他氣勢所懾,身體顫抖起來,啞聲道:“你敢傷我嗎?”卻終不敢冒喚他奴材之險。
項少龍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低聲問道:“陶爺在哪里?”
烏廷威差點哭出來道:“我只是派人拿著他!”
項少龍暗忖諒你也不敢妄作非為至此,微微一笑道:“孫少爺,你不信我敢傷你嗎?我偏要刺瞎你一只眼睛,你信也不信。”
烏廷威見他的笑容有種冰冷無情的味道,實比之猙眉怒目更教人心寒,終于崩潰下來,顫叫道:“不要!”
項少龍長劍斜標而上,烏廷威慘叫的同時,項少龍背后一聲嬌叱傳至。烏廷威以為小眼不保,全身軟,剛在褲襠內失禁撒尿,長劍偏開少許,擦臉刺到樹干處,真的只是分厘之差。
“砰!”
項少龍右腳側踢他股腿處,烏廷威橫飛開去,項少龍回身持劍架著絕色美女烏廷芳的一劍。
項少龍冷眼看她,問道:“孫小姐原來也有份兒嗎?”
烏廷芳氣得俏臉通紅,咬牙切齒道:“我要殺你。”劍如長江大河般往他攻來,劍法遠勝乃兄,只是欠缺力道和經驗。
項少龍靈機一動,且戰且退,轉眼把她引進園林無人的深處。烏廷芳見強攻不下,又急又氣,愈是力不從心,嬌喘連連,再劈兩劍,“當”的一聲,長劍脫手而去。項少龍收劍入鞘,一步跨前,把她摟入懷里,整個抱起,壓在一棵樹上,俯頭瞧著她俏秀清甜的臉龐。
烏廷芳身疲力竭,象征地掙扎幾下,攤軟在他的懷里,生氣地問道:“你要干什么?”
項少龍柔聲道:“當然是要索取賠償。”
烏廷芳大驚,奮起余力掙扎,豈知項少龍緊迫不放,掙扎反變成似向對方作出強烈反應。她自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輕薄無禮。連晉也抱過她,卻是立即被她推開,像現在那樣卻是破題兒第一趟。心里雖然不悅,偏旦身體傳來陣陣奇異感覺。
她并沒有參與烏廷威的行動,只是察覺有異,追出來看,見到整個過程。目睹項少龍不可一世的英雄氣概,驚人有效率的戰略和不遜色于連晉的劍術。而有一點是連晉不及的,就是這人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體力,冷漠時使人心寒,溫柔時則灑脫不羈,竟使她現在盡管被他大占便宜,仍很難真的痛恨對方。不由心亂如麻,嬌嗔一聲,給對方封上香唇。烏廷芳又駭又羞,咬緊的牙關被對方突破,嬌吟一聲,迷失在生平第一次和男人的親吻里,連晉的影子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林外路上人聲足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