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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少龍偷看她美麗的側(cè)面,不施半點脂粉,美靨洋溢青春的光輝,嬌軀香噴噴的,誘人至極。
紀嫣然忽地念道:“絕對的權(quán)力,使人絕對的腐化,嫣然還是次聽到這么一針見血和富有智慧的話,先生真有勇氣。昨夜你走后,所有人包括嫣然在內(nèi),全失去說話的興趣。嫣然一夜沒睡,反復(fù)思量先生說過的每一個字,記起先生說這話時那深信不疑的神采。”
項少龍心中叫苦,這叫無心插柳,可是自己哪有時間和她談情說愛?
紀嫣然面容冷了下來,淡淡地道:“項先生為何會和信陵君來見嫣然呢?”
項少龍很想說只是信陵君為他安排的旅游項目,不關(guān)他的事,但怎忍心如此傷害絕世美人兒,嘆道:“紀小姐總是會如此逐個詢問慕名來訪的客人嗎?”
紀嫣然輕輕一嘆,柔聲道:“項先生是第一個令嫣然想問這問題的人,坦白告訴嫣然,我是否令你生厭?所以每次急急開溜,現(xiàn)在又想著怎樣離開馬車呢?”
白他一眼后又道:“我從未見過像你那么摸不透的人,把想法藏在心底里,逼得沒有法子露上半手。嫣然多么希望和你秉燭夜談,暢所欲呢!”
項少龍放下心來,看來她仍未愛上自己,只是生出好奇之心,希望多知道點他的想法。當然,若此刻他動攻勢,把二十一世紀的精采理論揀幾個出來取悅她,說不定可占得花魁,奪取芳心。只嘆刻下有心無暇,還要快點聯(lián)絡(luò)上烏卓和蒲布,安排逃出大梁這迫在眉睫的急事。
馬車停下。
項少龍愕然往車窗外望去,原來是一塊林中空地,四周靜悄無人。
紀嫣然伸出纖美的玉手,輕輕推推他的肩頭,眼中異采迫人,道:“若還覺得嫣然并不討厭,下車!”
項少龍更是胡涂,討厭她與否和下車有什么關(guān)系呢?禁不住她連番催促,茫然步下馬車去。
紀嫣然向駕車的大漢道:“你躲到遠處去,半個時辰后回來。”
大漢領(lǐng)命去后,紀嫣然脫下白毛裘,露出內(nèi)里的武士勁服,項少龍登時眼前一亮,目瞪口呆地盯著她身上美好的曲線和威風凜凜的英姿。
紀嫣然拔出腰間佩劍,嬌笑道:“項少龍!我是奉大王之命來把你殺死的,應(yīng)戰(zhàn)!”
項少龍驚愕地道:“小姐說笑!”
紀嫣然臉寒如冰,秀眸射出銳利光芒,嬌哼道:“誰和你說笑?看劍!”
項少龍眼前盡是劍光,不敢怠慢,拔劍出鞘,“當!”的一聲架開她凌厲無比的一劍,只覺對方力道沉雄,毫不遜色于男兒的臂力,更使他震驚的是對方的劍似帶著黏力,使自己無法展開劍勢。紀嫣然像變成一頭雌豹般,鬼魅地倏退忽進,腰肢像裝上彈簧般有力地扭動,把腰腕之力揮盡致,劍勢若長江大河、無孔不入地攻來。
項少龍又氣又怒,施出墨子劍法,苦苦守持,硬擋十多劍,勉強找到一個反攻的機會,一劍劈在對方劍鋒上。紀嫣然的臂力自然及不上項少龍,仗的是劍法精微,教項少龍有力難施,這下給對方劈個正著,忙往后退開。
紀嫣然嬌笑著道:“終于肯露出真功夫哩!”
項少龍被她先前一輪急攻,殺得招架乏力,雖說自己輸在失去先機,主因仍是對方劍法高明,更勝連晉半籌,此刻哪敢讓她,一劍當胸刺入,角度力道與時間均拿捏得無懈可擊。
紀嫣然秀眸閃亮,在電光石火間側(cè)身讓開胸口要害,長劍由下而上,絞擊飛虹劍。項少龍差點寶刃脫手,大駭下橫移開去。紀嫣然劍光大盛,輕易地搶回主動,劍勢開展,颼颼聲中,奔雷掣電般連環(huán)疾攻,不教對方有絲毫喘息的機會。
項少龍此時真正體會到她為何可在魏國以劍術(shù)排名第二,實在勝過自己一籌,不過這只是純以劍法論,自己的長處卻是身體沒有任何部份不是厲害武器,此次若要活命,不得不以奇招取勝。一邊運劍封架,極盡墨子劍法擅守的本領(lǐng),另一方面暗察地形,看看有什么反敗為勝的妙法。
紀嫣然愈打愈勇,每一個姿勢都是那么活力十足,既可怕又好看誘人。項少龍不住后退,背脊撞上一棵大樹。紀嫣然哈哈一笑,長劍吞吐不定間,忽然一劍抹來,項少龍橫旁邊劍掃擋。
“當!”的一聲脆響,項少龍的飛虹應(yīng)聲脫手飛出。
紀嫣然呆了一呆,因為明顯地是項少龍故意甩手,讓她把劍劈飛,而她用猛力道,身子不由往同方向撲傾過去。
“砰!”的一聲,紀嫣然的粉臀被項少龍飛起的一腳掃個正著,劇痛中不由自主往橫仆跌,倒入厚軟的草地里。紀嫣然大駭翻身,待要借腰力彈起,項少龍整個飛撲過來,壓在她動人的身體上,兩只大手鐵箍般抓緊她手腕,立時使她動彈不得。
項少龍笑嘻嘻湊下臉去,近距離看她的秀眸,問道:“不服氣嗎?”
紀嫣然全身放軟,松開握劍的手,俏臉轉(zhuǎn)紅,愈嬌艷明媚得不可方物,柔聲說道:“嫣然怎會不服氣呢?”
項少龍臉色一沉道:“那你怎樣向你的大王交差?”
兩人肢體交纏,陣陣蝕丹的感覺激蕩而來,偏又要說著這類敵對的話,項少龍真的不知是何滋味。
紀嫣然放棄反抗的軟躺地上,眨眨美麗的大眼睛說道:“什么交差,嫣然不明白項先生你在說什么?”
項少龍看她打心底透出來的喜色,逐漸明白過來,憤然立起說道:“原來你在騙我。”
紀嫣然嗔道:“還不拖人家起來嗎?”
項少龍氣得差點不想理她,終是很難狠心對待這美女,伸手把她拉起來。
紀嫣然施禮道:“不要怪嫣然好嗎?若非如此,怎能試出你的蓋世……嘻……蓋世腳法,人家那處仍很疼呢!”
項少龍苦笑搖頭,走去拾起飛虹劍,還入鞘內(nèi),掉頭便走。
馬車回府途中,紀嫣然一副喜不自勝,得意洋洋的嬌媚神態(tài),不住偷看氣呼呼的項少龍,溫柔地道:“項少龍你怒的神態(tài)真好看!”
項少龍為之氣結(jié),狠狠瞪她一眼道:“想不到才藝雙全的紀才女會騙人,還扮得這么像。”
紀嫣然千嬌百媚地白他一眼道:“你不奇怪為何人家想試你的劍法嗎?”
項少龍挨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擺出個滿不在乎的樣子,失笑道:“你想看看項某人是否有資格做你的未來夫婿,是嗎?”
紀嫣然紅著臉抿嘴說道:“只說對一半,因為尚未到那種地步,而你只是勉強合格。”接著“噗哧”一笑道:“直到今天,你還是第一個入圍者,若你真想追求人家,嫣然可以盡量予你方便和機會。”
項少龍暗忖此女妙不可,皺眉道:“愛情是男女間一種微妙的感覺,乎自然,哪有像你這樣百般考量的。”
紀嫣然秀眸閃著難以形容的光采,微笑著道:“說得非常動聽,比任何人都要好,所以嫣然知道你只是因某種原因扮作不喜歡人家,但你看人家的眼神卻透露出你內(nèi)心的秘密。尤其剛才你把人家壓在草地上時,嫣然更清楚你對我的心意。”
項少龍暗叫慚愧,又是啞口無,只懂呆瞪著她。
紀嫣然歡喜地道:“究竟要回信陵君府,還是回嫣然的雅湖小筑?”
項少龍一震醒過來,暗罵自己給她迷得失魂落魄,嚷道:“快轉(zhuǎn)左!”
紀嫣然出命令,在抵達信陵君府正門前,轉(zhuǎn)入另一條街去。
項少龍道:“請在前面街口停下,我要下車。”
紀嫣然出命令后,幽怨地道:“項先生,紀嫣然真是令你那么毫不留戀嗎?”
項少龍感到一陣神傷魂斷,暗嘆一口氣,湊到她小耳旁柔聲道:“小姐是項某人一生所遇到的女子中最動人的尤物,但時地上太不適當,很快小姐會明白我的苦衷,忘了我!好嗎?”猛下決心,走下車去。
他站在街頭,紀嫣然掀簾喚道:“項先生!”
項少龍暗嘆一聲,移到窗旁。
紀嫣然深深看他,俏目閃動智慧的光采,面色平靜地柔聲說道:“嫣然明白了,若有什么困難,記著紀嫣然會不顧一切來幫助你。”
項少龍在一間荒棄的舊宅內(nèi)見到烏卓。這生死與共,絕對可靠的戰(zhàn)友說道:“我們依你吩咐,在營地下打了一條地道通到營后一座山林里。又派人由地道穿過去,趕做十多條木筏,密藏在一條接連大溝小河旁的叢林中,順水而去,兩天可抵達齊國南面邊境。”
項少龍大喜道:“雅夫人她們今天黃昏前會回到營地去,你教成胥裝模作樣,堅持明天上路,信陵君將不會提防我們。”
烏卓皺眉問道:“那你如何混出城來呢?信陵君會使人把你看緊。”
項少龍道:“我絕不能離開,否則誰也逃不掉。要憑那條地道把人撤走,最少要一個時辰。太陽下山你們須立即行動,弄些假人以掩人耳目,留下所有戰(zhàn)甲馬匹和重型裝備。抵齊境后設(shè)法由牧民處買些馬匹,晝伏夜行,可安然回到趙國去,總之秘訣在隱秘兩個字,你當自己是馬賊就行。”
烏卓臉色大變問道:“那孫姑爺怎么辦,我丟下你回去,主人定會要了我的命!至少我留下來陪你。”
項少龍肅容道:“這是命令,你須照我的話去做,沒有你,成胥定成不了事。”接著放軟聲音安慰他道:“我絕不會不愛惜自己生命的,而且還有周詳?shù)挠媱潱坏憧勺跃龋€可帶走趙倩。”
烏卓仍是搖頭,項少龍嘆一口氣,坦然向他說出整個計劃。
烏卓聽罷沉吟一會,道:“孫姑爺若三個月內(nèi)回不到趙國去,我烏卓刎頸自盡,以報答孫姑爺?shù)那榱x。”筆趣庫
項少龍既感動又無奈,再商談一些細節(jié),分手后,通過巧妙的聯(lián)絡(luò)手法,找到蒲布,密談一番,施施然回到信陵君府。信陵君拉著他吃午飯,飯后項少龍到彩云閣見雅夫人。
雅夫人早得到信陵君方面的通知,收拾行囊,見他回來,不顧一切撲入他懷里,痛哭道:“沒有你,雅兒怎也不走!”
項少龍大感頭痛,又哄又嚇,最后被迫說出整個計劃,雅夫人知道這是他們唯一保命的方法,含淚答應(yīng)。起程的時候到了,趙倩那邊三主仆亦是抱頭痛哭,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聞?wù)咝乃帷T陧椛冽埖脑偃叽傧拢渚G翠桐兩婢揮淚上路。
信陵君親自陪他們出城,抵達營地,成胥依足項少龍吩咐,堅持待到明天上路。項少龍詐作無奈地向信陵君打個眼色,接受成胥的提議。
信陵君笑著道:“我特別調(diào)來一營輕騎兵,明天清早護送他們回去。”
項少龍早看到那在附近監(jiān)視的魏兵軍營,只看規(guī)模便知兵力不少于二千人,心中暗笑,和信陵君返城去也。
兩人并騎而行,信陵君道:“由現(xiàn)在開始,少龍最好留在府里,一來養(yǎng)足精神,免得節(jié)外生枝,壞了大事,我已派人把趙倩送往隱秘處藏好,好使少龍心無旁騖,應(yīng)付明天的宴會。”
項少龍聽得一顆心立時掉往萬丈深淵,若趙倩被他扣押起來,自己豈非完全被這奸人控制?但他表面還要裝出感激的樣子。天啊!怎辦好呢?
信陵君若無其事地問道:“嫣然今早找你干什么?”
項少龍這時想到的卻是若信陵君明早覺雅夫人等全體溜掉,自會懷疑自己的真誠,那時會怎樣對付他和趙倩?聞強顏笑道:“我也不知她找我做什么,東南西北扯著我說了一會。”
信陵君暗忖只要她沒有看上你便成,再不說話。
項少龍心情極壞,神不守舍地回到信陵君府,回到住處,把那四名艷麗的婢女趕走,坐立不安,心焦如焚,“卜”的一聲,一顆帛布包里的石子擲了進來。項少龍取下帛布,原來是劉巢的傳訊,大意說信陵君加派人手監(jiān)視他項少龍,所以不敢來和他見面,趙倩則被帶到平原夫人的住所軟禁起來,他們會緊密注意她,布底還繪有簡單的地圖,指出平原夫人所在的建筑物。
項少龍立時松一口氣,只要知道趙倩還在府內(nèi),便不致一籌莫展。同時猜到信陵君不安好心,明天將會照樣把趙倩由平原夫人代他送入宮去,把自己當作傻子和蠢蛋。
天色漸暗。項少龍放開心懷,讓四名婢女回來服侍他梳洗沐浴,再出外廳與信陵君共進晚膳,虛與委蛇一番。
席間項少龍道:“今晚我想獨自一人練劍,最好不要派人來侍候我。嘿!沒有雅夫人,那些婢女又那么動人,我怕一時忍不住就糟糕!”
信陵君不疑有他,欣然答應(yīng)。暗忖只要我多派人手監(jiān)視,趙倩又在我手上,還怕你飛走嗎?
項少龍回到屋里,立即在屋頂弄個小洞鉆出去,把索鉤射出,連接到附近一棵大樹,然后回到屋里,正要綁上木劍,敲門聲傳來。項少龍無奈下忙解卸裝備,走出房去,把門拉開,平原夫人艷光四射的立于門外,以復(fù)雜無比的眼神深深地看他。他心叫不妙,無奈下把她迎進來。平原夫人輕移蓮步,往他寢室走去。
項少龍立時魂飛魄散,榻上放滿見不得光的東西,怎容她闖進去,人急智生下,搶前兩步,從后把她攔腰抱個正著。平原夫人嬌吟一聲,攤軟入他懷里,淚水涔涔流下臉頰。
項少龍一生從未有過那么多女人為他流淚,大感頭痛,把她扭轉(zhuǎn)身來,捧起她梨花帶雨的俏臉,扮作手足無措地道:“什么事!”
平原夫人閉上眼睛,咬緊牙根,強忍苦淚,只是搖頭,滿面凄楚。沒有人比項少龍更明白她矛盾的心情,既要狠心陷害他,讓他去送死,又忍不住來見他,這是何苦來由!平原夫人撲入項少龍懷里,用盡氣力抱他,俏蓮埋入他寬闊的胸膛,開始飲泣。項少龍暗暗叫苦,給她這樣纏著,還怎樣去救趙倩,若楚墨那批苦行僧般的劍手殺到,自己可能性命不保。
平原夫人平靜了點,低聲道:“少龍!抱我入房!”
項少龍差點喊救命,那間房怎“見得人?”忙道:“夫人!不是遲些嗎?”
平原夫人跺足嗔道:“人家要現(xiàn)在嘛!還不抱我進去?”
項少龍把她攔腰抱起。
忽然門環(huán)再次叩響,兩人同時一呆。
下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道:“夫人,君上有急事請你立即去見他。”
項少龍放下平原夫人,扮作無奈地攤手,心知肚明是信陵君接到平原夫人來找他的報告,怕乃姊感情用事,壞了大計,于是派人來將她請走。
平原夫人先是泛起怒容,接著神色一黯,應(yīng)道:“來了!”
撲上前摟緊項少龍,獻上一個攙雜快樂、痛苦和袂別種種復(fù)雜情緒的火辣辣熱吻,低頭推門去了,再沒有回過頭來。項少龍不知應(yīng)恨她還是愛她,但剛才的一吻,確使他有永世難忘,蝕丹、愛恨難分的感覺。
當項少龍來到平原夫人居住的大宅院,趙倩凄涼無依的芳心正苦苦地想念項少龍,他成為美麗公主唯一的希望。她一方面對項少龍有近乎盲目的強大信心,又深怕他不知自己被軟禁在這里,兩個反復(fù)交替的思想把她折磨得苦不堪,形影不離地貼身看守她的兩個健壯婦人先后渾身一震,分別暈倒地上,軒昂俊偉的項少龍傲然出現(xiàn)房內(nèi)。
趙倩欣喜若狂,撲入項少龍懷里去,嬌軀劇烈地顫抖。項少龍把她抱往隱避的角落,伸手解她的綿袍。趙倩縱使對項少龍千肯萬肯,仍嚇一大跳,暗怨這人為何在如此險境,還有興趣來這一套。剛想抗議,項少龍愛憐地吻她的香唇,繼續(xù)為她脫掉羅裙。ъiqiku.
趙倩給他靈活的手指拂過敏感的肌膚,弄得又癢又酥軟,六神無主,才覺項少龍解下背上的小包里,為她只剩下綿布內(nèi)衣的動人穿上一套耐寒的厚暖衣褲,加蓋一件黑色的護甲背心。項少龍蹲下去,再為她換上遠行的靴子。趙倩感動得熱淚盈眶,心中充滿幸福和感激,這時就算為項少龍死,心甘情愿。
一切停當,項少龍站起來,像抱著世上最珍貴的寶物般,低聲道:“小寶貝聽話嗎?”
趙倩拚命點頭。項少龍取出布帶,把美麗的公主兜縛背上,又把她修長的繞過腰間,用布帶扎緊,兩人立時二合為一,再無半點隔閡。這些布帶,是雅夫人應(yīng)他請求趕制出來,項少龍受過訓練,深明適當裝備的重要性,故此事前的準備工夫做得非常充份。趙倩伏在他強壯的背上,先前所有愁思苦慮一掃而空,舒服滿足。項少龍來到窗旁,往外望去,輕輕推開窗門,側(cè)耳傾聽。一隊巡邏守衛(wèi),剛在屋外經(jīng)過。待他們遠去,項少龍背起趙倩竄出窗外,輕巧地落到外面的草坪上。在以前的軍訓,他常背負數(shù)十公斤的東西翻山越嶺,鍛練體力,這么一位輕盈的美女,自然絲毫不影響他的行動。在園林中,他忽而靜匿不動,忽而疾風般狂奔,迅靈巧地移動前進,目標當然是少原君那座兩層樓房。
驀地東南角鐘鼓齊鳴,接著人聲沸騰,還夾雜著惡犬狂吠的聲音。
項少龍循聲望去,見那方火焰沖天而起,在這星月無光的晚上,份外觸目驚心。他心叫符毒你來得正是時候,趁所有人的注意力均集中起火處,迅朝少原君的住處竄去。
喊殺聲震天價響,兵刃交擊聲由項少龍住的那座平房方向傳來。項少龍此時到達少原君房子后的花叢,見少原君領(lǐng)著劉巢等人,由屋內(nèi)持兵器奔出,往打斗聲傳來的方向撲去。他心中暗笑,從劉巢早打開的窗門爬入房內(nèi),駕輕就熟鉆進地道,把入口關(guān)上,奔下地道,朝后山的方向走去。他的靴子底墊軟綿,雖是迅奔跑,仍然踏地無聲,不怕被信陵君聽到,何況信陵君現(xiàn)在絕不會還呆在榻上。
奔跑一會,地道以九十度角折往南方,再一盞熱茶的工夫,他來到地道另一端的出口。打開出口的鐵門,然后沿門外往上的石級,直達通往地面最外一層的出口。外面是一個茂密的叢林,位于信陵君府南墻之外。
項少龍封閉地道,研究方向,朝大梁城最接近的城墻奔去,只要離開這座城市,逃生的機會大增。黑夜的街道闐無人跡,有若鬼域,只恨家家戶戶門前掛有風燈,雖是燈光黯淡,又被北風吹得搖晃不定,仍極難掩蔽行蹤。項少龍盡量避開大街,只取黑暗的橫巷走。驀地蹄聲驟響,項少龍剛橫過一條大街,在竄入另一道橫巷前,已被敵人現(xiàn),呼叫著策馬馳來。項少龍大吃一驚,想不通信陵君為何可以這么快騰出人手,追著他來?這時想之無益,惟有拚命狂奔。
趙倩緊伏在他背上的身體輕輕顫抖,顯是非常緊張,使他更是心生愛憐。這金枝玉葉的美人兒,竟受到這等災(zāi)劫!奔出橫巷后,剛轉(zhuǎn)入另一條大街,左方蹄聲急響,十多騎狂風般卷至。項少龍知道避無可避,把心一橫,移往一旁,背房舍,面向敵人。
來人紛紛下馬,其中一人大笑道:“項少龍,今天看你逃到哪里去?”
竟然是以禽獸為師的囂魏牟,他的左右手寧充和征勒當然在其中。項少龍心中暗數(shù),對方共有十九人,無一不是驃悍強橫之輩,幸好對方顯是匆匆趕來,沒有攜帶弩弓勁箭等遠程攻擊的可怕武器,否則只是扳動機括,把他兩人殺死只是舉手之勞。十九人分散開來,以半月形的陣式把他圍得遁逃無路。
囂魏牟冷笑道:“早想到你會臨陣退縮,所以日夜不停監(jiān)視你,哈!你背上就是那美麗的公主!今晚我保證可令她快樂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