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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少龍故意狠狠地在她高挺的胸脯盯一眼,點頭道:“唔!這地方甚合鄙人眼緣,由今天開始,藏軍谷就是本人建立第一個牧場的地方,他!想不到這么順利揀到場地。”
趙雅見他語氣神態,粗鄙不文,以為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心中不悅,冷冷地道:“董先生既找到理想的場址,可以回去了嗎?”
項少龍故意色迷迷打量她,道:“鄙人還要仔細勘察這里的水源、泥土和草質,,夫人這么急回去作甚?”
趙雅聽他說話粗魯無禮,更是不悅,微怒說道:“我還有約會,哪來時間多陪先生呢?”心中暗責自己定是鬼迷心竅,昨晚回府后不住念著這個人,夜不能寐,所以天甫亮便來找他。不過如此有如此的好,此人外形雖有項少龍的影子,相去卻是千萬里之遙,自己可以死心。自項少龍后,她再不希望有任何感情上的牽纏。
項少龍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絕了趙雅對他的任何念頭,怪笑道:“未知足誰令夫人這么急著回去?”
趙雅再忍不住,怒道:“這是我的事,與先生沒有半點關系。”一抽馬,掉頭往原路馳去。
嚇得謝法忙分出一半人護送她回城。項少龍心頭一陣痛快,只要能傷害她,便感快意。雖說她對自己仍有余情,可是若上次她陷害他成功,他尸骨早寒,所以兩人間再不存在任何情義。裝模作樣勘查一番,他們在日落時分回到行館。趙穆的人早在候他,邀他到侯府赴宴。項少龍沐浴更衣,獨自一人隨來人往侯府。
趙穆見他來到,神情欣喜,趁時間尚早,把他帶入內軒密議,未入正題前,笑道:“聽說你把趙雅氣得半死,怎么了?對這蕩婦沒有興趣嗎?現在的她比任何時間更容易弄上手!”
項少龍心中既罵趙穆,又恨趙雅作踐自己,嘴上應道:“我怕她是孝成王的奸細,哪敢惹她。”
趙穆顯然對他的審慎態度非常欣賞,拍他一記肩頭,親切地道:“是不是奸細?誰比我更清楚?若對她有意,我自會給你安排。”
項少龍暗中叫苦,忙轉移話題道:“那件事侯爺想過沒有?”
趙穆精神大振,哪還記得趙稚,肅容說道:“現在邯鄲,誰不是我的親信,只要除去幾個人,我必可安穩地坐上趙國君主之位。”
項少龍微笑著道:“先要殺的兩個人是廉頗和李牧!”
趙穆贊嘆道:“有你這種人才助我,何愁大業不成,不過他們兩人身旁猛將如云,恐怕很難下手。”
項少龍淡淡地道:“若是容易,侯爺早下手了,這事可包在我身上,只要我能得到他們的精確情報,必可一擊成功。聽說現在他們不在邯鄲,最好有方法把他們召回來,我使人作好埋伏,干手凈腳把他們干掉。”
趙穆懷疑地道:“你真的如此有把握?這兩人只是家將親兵足有數千人,相當不易對付。”
項少龍道:“沒有人比我更精刺殺之術,侯爺安心。”
趙穆豈會相信他空口說白話,沉聲道:“事情須從詳計議,你最好先建牧場,打下根基,這方面有我在孝成王跟前說項,定可順利達到。”
項少龍心中好笑,他說這番話,是要趙穆自己明白到不可操之過急,見目的已達,自然不會蠢得去迫他,點頭恭敬道:“鄙人全聽侯爺吩咐,這是君上的指示。”
趙穆見他這么聽話,心中大悅,微笑著道:“孝成王現在對你印象絕佳,但記著牧場的事要加緊進行。哈!你一招命中趙人的要害,沒有比趙人更需要你這救星。”
項少龍道:“我已選定場址,明天立即動手進行。”
趙穆立起身來道:“來!客人也應來了,今晚請來的除了幾個在邯鄲最有權勢的人外,還有為東周君的事來此的各國使節,趁這機會見見他們!”
項少龍知道自己現在成為趙穆的寵信心腹,所以特別得他垂青,站起來隨他往侯府的主宅走去。兩人并肩在回廊漫步,遇到的家將婢仆,無不跪地施禮。經過位于侯府正中的大花園,一群達百人之眾的歌舞姬正在練舞,一時衣香鬢影、嬌聲軟語,教人看得眼花繚亂。項少龍眼利,一瞥之下現指導她們歌舞的導師赫然竟是趙致,不禁多看幾眼。訓練并沒有因趙穆經過終止,趙致明明看到趙穆,卻充作視而不見,不住出命令,使眾美姬翩翩起舞,五光十色的彩衣,在燈火照耀下教人目為之眩。
趙穆湊到項少龍耳旁道:“看上她嗎?此女叫趙致,父親是趙國有德行學問的大儒,師傅則是劍術大家,我也拿她沒有辦法。”
項少龍不置可否地一聳肩頭,繼續前行。過了花園,兩人踏上直通府前主宅的長廊,對比下似是忽然靜下來,一名女婢迎面而至,看見趙穆,忙避在一旁下跪。就在此時,項少龍心生警兆,自然而然地右手握在血浪的劍把上。
他心中奇怪,不由往女婢望去,只見她的手縮入廣袖里,低垂頭,下跪的姿勢很特別,使人有種怪異的感覺,似乎她隨時可由地上彈起來,作出種種動作。這純粹是一種直覺,若非項少龍在來邯鄲途中,每晚均依墨家心法靜坐練功,感覺恐亦不能變得如此敏銳。趙穆一無所覺,繼續前行。
項少龍大感矛盾,若此女是來刺殺趙穆,當是自己的同道中人,他現在固然要保住趙穆,因為不但須活捉他回秦,還要借他進行殺死樂乘的計劃、打探東周君派使來趙的陰謀,但若害得此女落入趙穆手中,卻是于心何安。不過此時不容多想,兩人走至離婢女十步的近處,項少龍忽由外檔移到趙穆和婢女之間,希望教她知難而退。趙穆生出警覺,望往項少龍。
婢女猛地抬頭,露出一張俏秀堅強的面容,美目射出熾熱的仇恨,同時兩手由袖內伸出來,運勁外揚,兩道白光,一上一下往趙穆電射而去。趙穆猝不及防下大驚失色,還未有時間呼叫或閃避,項少龍血浪離鞘而出,閃電般上挑下劈,準確地磕飛兩把匕。
女刺客顯然沒有第三把匕,一聲尖叱,就在兩人身前滾出廊內去。項少龍作勢追趕,眼前黑影一閃,原來是女刺客手上揮來的軟鞭。
他借機退到趙穆前,似是保護他,其實是擋著已拔劍出鞘的趙穆的進路。女刺客知道失去良機,毫不停留滾入一堆草叢里,在夜色中消失不見。趙穆差點撞在項少龍身上,忙舉手按他肩頭,煞止沖勢。
項少龍目光投往掉在地上的兩把匕,刀鋒在燈光映照下透出藍色光芒,顯是淬了劇毒。
趙穆猶有余悸道:“此回幸有你在,否則吾命難保。哼!那些人全是飯桶,給刺客潛進來仍一無所知。”
項少龍心中欣慰,這樣一來既更取得趙穆的信任,另一方面亦讓女刺客安然遁走。他并非次遇到這身手高明的女刺客,當日他乘坐趙穆的馬車離開侯府,便給女刺客誤會他是趙穆,把毒蛇投入車廂向他行刺。只不知她和趙穆有什么深仇大恨,必欲置諸死地而甘心,而兩次都因自己而不成功。不過趙穆壞事做盡,仇家遍地乃必然的事。
宴會在侯府廣闊的大廳舉行,筵開四十多席,采“雙席制”,擺滿整個廳堂。項少龍對這時代宴會的禮儀已有相當的認識,大出意料之外,想不到今晚的宴會隆重至此。
君主款待群臣貴賓的宴會,人少時多采一人一席的“單席制”,倘或百人以上的大宴會,則采前后席,每席四人以上的“多席制”。至于一般大臣公卿權貴的宴會,多采“雙席制”。
他們抵達大廳,離開席尚有一段時間,只來了趙穆的心腹樂乘和一肚子壞水的郭開,兩人與趙穆關系密切,早點來好幫忙招呼客人。趙穆應酬兩句便消失了,自然是去責難手下保衛侯府不力,看來會有人遭殃。
樂乘和郭開親切與項少龍聊天,先問牧場選址的事,樂乘嘆道:“今次我是左右做人難,在邯鄲所有自認有點頭面的人,爭著來參加今晚的宴會,席位卻是有限,唉……”
郭開亦苦笑道:“我也遇到同樣的難題,惟有把責任全推到侯爺身上,教他們直接向侯爺詢問,為何沒有被列于邀請名單上。”
項少龍大感驚訝,自問沒有如此吸引人的魅力,皺眉道:“今晚的宴會為何如此熱鬧?”
樂乘奇怪地道:“侯爺沒有告訴先生嗎?與秦國寡婦清齊名的大才女紀嫣然來邯鄲作客,侯爺本沒有把握將她邀來,豈知她毫不猶豫答應,害得所有人都要擠到這里來,好一睹她的豐采。”
項少龍心頭劇震,熱血上沖,一時說不出話來。謝天謝地!我的絕世佳人終于來了。
郭開驚訝地打量他道:“哈!想不到董先生是另一個‘才女迷’!”
項少龍的心神全轉移到紀嫣然身上,哪還有興趣和他們胡扯,告個罪,由側門步出園林,以舒緩興奮的心情。想到今晚即可和心中玉人聚,立感飄然欲仙,身在云端。心中同時感到奇怪,為何她明知趙穆是他的大仇人,還肯前來赴宴?急碎的腳步聲在身后響起,項少龍驚覺地猛轉過身來,剛好與一位千嬌百媚的美人兒打個照臉。
美女嚇了一跳,踉蹌跌退兩步,俏臉轉白,由驚喜變成失望,垂下頭去,幽幽地道:“對不起!奴家認錯人哩。”
在遠處昏暗的燈火映照下,入目的是越國美女田貞。項少籠心中恍然大悟,她路過此處,看到自己的背影,認出他是項少龍,等看到他扮成董匡的尊容,禁不住大失所望。
由此可知她對自己的印象是何等深刻難忘。心生憐惜,柔聲道:“沒有關系!你叫什么名字?”
田貞嬌軀一震,掩口道:“你真是項爺,奴家夢也記得你難忘的聲音。”
項少龍登時汗流浹背,想不到一時忘記改變口音,泄露真身,忙壓得聲音沙啞地道:“姑娘誤……”
田貞一聲歡呼,撲過來死命摟抱他道:“奴家死也忘不掉你,我們都不知多么為你擔心呢,現在大爺沒事,多謝老天爺哩!”m.biqikμ.nět
項少龍知瞞她不過,摟她到林木深處,湊到地耳旁道:“現在我的真正身份是個大秘密……”
田貞乖巧地接口道:“奴家明白,死都不會泄露大爺身份。”
項少龍加重語氣道:“連妹子都不可透露此事。”
田貞猶豫片晌,無奈點頭道:“好!不過她像奴家般思念大爺呢!”
項少龍稍微放心,低聲道:“只要你乖乖的聽話,我會把你們姊妹帶走,絕不食。”
田貞感動得熱淚盈眶,以最熱烈的方式獻上香吻,身體緊緊靠著他。項少龍壓制已久的欲火立時熊熊燃燒起來,只恨這不是適當的時候和地方,癡纏一番,臉紅耳赤的田貞在他苦勸下,依依不舍地返回內宅。項少龍苦笑搖頭,往大廳走去。走了兩步,一對男女由他剛才出來的側門步入園里,密密商議,赫然是趙穆和趙雅。他心念一動,隱在一叢草樹間,靜心窺聽。
趙雅緊繃著臉,冷冷地道:“不要說了,我怎也不會去陪那種粗鄙不文的莽夫,你手上多的是美女,為何不拿去送他,例如你最疼愛的田家姊妹花,不是可更令他滿意嗎?”
趙穆探手過去環抱她的小蠻腰,陰陰笑著道:“是不是你仍忘不掉項少龍呢?”
趙雅楞了一楞,怒道:“不要胡亂語,誰說我忘不了他!”
項少龍見到兩人親熱的情態,聽著趙雅無情的話,雖明知她不得不如此表態,仍心頭火,涌起惱恨和報復的念頭。
趙穆伸出另一只手,把她摟個結實,笑嘻嘻道:“不再想他自然最好,此回若我們六國結成聯盟,盡管秦國亦難逃被瓜分的厄運,那時我要項少龍死無葬身之地,即使死掉,我也要鞭尸始可泄心頭之憤。”
趙雅冷冷地道:“你有那本事才說!噢!”
衣衫窸窣,顯是趙穆正借身體的擠壓,大占趙雅便宜。項少龍聽得眼噴焰火,暗恨趙雅不知自愛。
她的呼吸不能控制地急促起來,顫聲道:“你還不回去招待客人嗎?”
趙穆嘿嘿淫笑道:“你不要我先招待你嗎?”
趙雅的粉拳無力地在他背上敲幾下,嗔道:“放開我!”
趙穆道:“你答應我去陪董匡,我才放開你!”
項少龍恍然而悟,原來趙穆是要借趙雅來討好自己,原因當然是自己不但剛救他一命,還顯示出過人的機警和絕世劍術,使他對自己另眼相看,更為倚重。趙穆將己比人,當然認為須以權位、美色、財貨等利益去籠絡他,而趙雅則是他現時想到的最佳禮物。
趙雅奇怪地道:“你為何這么看重董匡?”
趙穆干笑兩聲道:“不是我看重他,而是你的王兄有命,至緊要好好籠絡此人,你還不明白嗎?”
聽到是趙王的意思,趙雅軟化少許,低聲道:“或者他不好女色呢?否則為何昨晚他拒絕大王送他歌姬。”
趙穆嘆道:“只要是真正的男人,誰不好色,我看是他眼角過高,看不上那些歌姬!我們的雅夫人怎可同日而語。”
趙雅冷冷地道:“眼光高便去追求紀嫣然,我趙雅算什么東西?”
項少龍聽她語氣中充滿酸澀的味道,知她嫉忌紀嫣然,不由升起個報復的主意。
趙穆哄她道:“紀嫣然是出名無情的石女,怎及得上溫柔多情的趙雅,不要多說,聽說董匡走出來透透氣,你幫我找他回來,那么緊張干嗎?又不是要你今晚陪他入房登榻。”
趙雅默然無語。項少龍知道聽下去再沒有新意思,緩緩溜開去。
項少龍坐在涼亭里,仰望點點繁星的夜空,耳內響起趙雅由遠而近的足音。他忽然改變對趙雅的想法,決意玩弄她一個痛快,以示對她的懲罰。
趙雅來到他身后,勉強壓下心中對他的討厭,和聲地道:“董先生為何離群獨處?”
項少龍沙啞聲音,凝視天空道:“鄙人一向不喜熱鬧,看!天空多么迷人,她與我們的關系是多么密切,全靠她懷抱里的星辰,讓人辦認路途,知道季節時間,人死后回歸到她深幽之處。她象征我們最崇高的理想,冥冥中主宰大地上每一個人的命運。”
趙雅哪想得到這么一個粗人,竟懂說出這么深具哲理的話來,呆了一呆,坐到他身后的石凳上,一時默然無語。
項少龍心頭一陣感觸,苦笑搖頭道:“想起無論是墨翟或孔丘,武王或周公,當他們抬起頭來,看到是同樣的天空,我們怎能不感到天空的恒久長存,人類生命的渺小和短暫。可憐大多數人仍忘不掉權位之爭,為眼前的利益,朝夕不讓,爭個你死我活,所以我董某人從來對爭權奪利沒有好感,只希望自由自在地養我的寶貝馬兒,愛說什么就說什么!操她天空,我實在太愛她,所以要操她,就像去操我心愛的女人那樣。”
他雖連說三句粗話,但這次聽來趙雅卻有完全不同的感受,因為他賦予這三句粗話無比深刻的感情和含義,變成完全的另一回事。
趙雅低聲道:“今天人家冒瀆無生,真不好意思。”
項少龍瀟灑地一聳肩頭,立起身來,轉過身以灼灼的目光盯她的臉,微笑著道:“夫人看到鄙人是怎樣就怎樣算了,何誤會之有?就像這夜空,假若你只看一眼,可能一無所覺,但假若你定心細看,你會看到愈來愈多的星辰,愈是深黑的晚夜,每粒星辰都有她們的故事。沒有開始,沒有終結。”
趙雅抵敵不住他的目光,垂下頭去,幽幽地道:“先生的話真動聽!”
項少龍心中好笑,沒有人比他更知道怎樣打動這蕩女的心。伸個懶腰道:“好了!我也好應回到那人間的俗世里,只希望時間快點過去,可趁早回家睡覺。夢中的世界,不是更美麗嗎?”
趙雅生出依依之情,只希望聽他繼續說下去。忽然間,她感到即使要陪他睡覺,再不是苦差事。何況他雄偉的軀體,使她難以克制地聯想到項少龍。和他歡好,是不是亦如與項少龍纏綿那么使她迷醉呢?她很想知道答案!
項少龍和趙雅并肩返回舉行宴會的大廳,已鬧哄哄一片,放眼看去,至少來了五十多人,大半是舊相識,包括郭縱等人在內,分成十多組在閑聊和打招呼。郭開見到他們,先向項少龍打個眼色,接著把他拉到正與趙穆交談的郭縱處,將他介紹給大商賈認識。趙雅則像蜜糖遇上蜜蜂,給另一堆男人討好奉承,可見她的魅力絲毫未減。項少龍暗忖趙雅的生命力與適應性真強,這么快從自己予她的打擊中回復過來。唉!自己放過她算了,說到底總曾有一段真誠的交往。
郭縱親切地道:“董先生遠道來此,怎也該讓我作個小東道,不知先生明天是否有空,侯爺和郭大夫當然要作陪客。”
項少龍微笑著道:“郭公這么客氣,沒空都要有空哩!”
郭縱大喜,與他約定時間。
趙雅脫身出來,來到項少籠旁,尚未有機會說話,一人大笑走過來道:“今天終于見到夫人!”
項少龍轉頭看去,一個年約三十,長相威武英俊的男子,大步走過來。此人腳步有力,腰配長劍,氣勢懾人。
趙雅看到他,美目明亮起來,置項少龍不顧,媚笑道:“平山侯這么說,折煞妾身,好像人家是很難見到的樣子。”
原來是韓國此次派來的使節平山侯韓闖,看來頗是個人物。
趙穆哈哈笑道:“你們暫停打情罵俏,闖侯來,讓我介紹你認識名震天下的馬癡董匡先生。”
韓闖目光落到項少龍臉上,神情冷淡,敷衍幾句,把趙雅拉到一旁,親熱地喁喁私語起來。項少龍心中有氣,又恨自己始終不能對蕩女忘情,幸好有面具遮蓋真正的表情,可是說話興致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