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少龍欣然內進,琴清正倚門待他,哪還客氣,擁到懷里纏綿一番,琴清掙著仰后嬌軀,仔細端詳他好一會,欣然道:“算你!精神很好!你這人呢,昨晚仍要到醉風樓鬼混,弄得全城皆知?!?
項少龍早知她耳目靈通,挽著她的小蠻腰,到一旁坐下,琴清服侍他脫去外衣,又為他按摩肩頭的肌肉。項少龍舒服得有若飄遙云端,暗忖有了關系,享受與前確有天淵之別,以前想碰碰她的小手已是難得,現在她的小手卻是自動送上門來。
琴清輕責道:“千萬不要輕敵??!與管中邪接近的人都說他的劍法又上一層樓,劍法差點的人只要見他擺出架式,便心志被奪,不敢進擊。少龍雖得百戰寶刀,又練成絕世刀法,但若輕忽大意,說不定也會失手哩。”
項少龍心想自己確有點輕敵,不過亦正是因為不大在意,故而可以像目下般輕輕松松、氣定神閑。欣然受教道:“多謝琴太傅提醒,項少龍不會掉以輕心?!?
琴清見他聽教聽話,喜孜孜道:“琴清沒有挑錯情郎,大多男人得到我們弱質女流的身心后,都像變了個人似的呼呼喝喝、頤指氣使,只有項郎永遠是謙謙君子。”
項少龍笑道:“琴太傅對這種事似乎見多識廣哩!”
琴清嗔道:“你想到什么?人家只是聽得多嘛?!?
項少龍慌忙道歉,琴清回嗔作喜道:“今晚的咸陽城,上至儲君,下至庶民,無不翹苦待你和管中邪一戰的戰果。很多本來買你勝出的人,知你昨晚仍到醉風樓喝酒召妓,轉過來賭管中邪勝?!?
項少龍呼冤道:“喝酒是真的,至于召妓只是儲君要見識一下醉風四花的姿色,喚到席上來亮相!”
琴清笑道:“人家可不是這么想,況且傳總是夸大的,街頭巷尾都有人傳你先來一場與醉風四花的大戰,看你還敢否不檢點自己的行為?”
項少龍忍不住哈哈大笑。
琴清又道:“現在開出的盤口,賭管中邪勝是三賠一,可知他的行情比你看漲多了?!?
項少龍失聲道:“什么?”
琴清笑得伏在他虎背上,嬌嘆道:“若琴清是好財貨的人,定要落重注在你身上,好大大賺上一筆?!?
項少龍道:“究竟是何人在主持賭局,沒有點本錢和信譽,誰會信他?”
琴清道:“你聽過蒲鶮嗎?他在屯留有幾間大賭場,若非咸陽禁賭,他早來開設賭場,現在便是他在此暗中主持賭局?!?
項少龍訝道:“他不是昨天才到咸陽嗎?”
琴清道:“他是昨天才到,但他的手下三旬之前便來這里開賭局,說到鉆錢,沒有人比他更本事?!?
項少龍好奇心起,問道:“蒲鶮究竟是何等樣人?”
琴清道:“我不大清楚,只知他在東三郡很有影響力,與杜璧和趙將龐暖有很深的交情,這次他到咸陽來,四處活動送禮,是為給長安君成蟜造勢疏通?!?
項少龍沉吟半晌,啞然失笑道:“好不好讓我們先賺他一大筆呢?說到財力,我烏家絕不比任何人差。若他不敢接受賭注,登時威望盡失。哼!一賠三,我看他怎賠得起?!?
琴清忽然情動起來,從后把他抱個結實,嗲聲道:“項少龍??!你的信心是否天生出來的呢?似是從沒想過自己會敗北的?!?
項少龍把她摟到身前,一輪熱吻,依依不舍地離開?;氐郊抑校奄€賽一事告訴烏應元,后者大感興趣,找陶方去商議。而項少龍則返回后堂,爭取休息的時間,與眾女愛兒調笑耍樂,不一會已是黃昏時分。
桓齮、昌平君,荊俊、滕翼、李斯、楊端和、白充等人不約而同齊集烏府,好與他一起赴會,以壯聲勢。項少龍沐浴更衣,換上琴清親手為他縫造的武士服,內加護甲,確是雄姿英,神采飛揚。他使人把百戰寶刀和飛龍槍用布包著,交由荊善等運送,以惑呂府之人的耳目。一切妥當下,領著三位嬌妻,還破例把田貞田鳳帶在身邊,在眾好友前呼后擁下,朝仲父府出,烏應元和陶方自然也在大隊之中。走在燈火特別輝煌、兩邊盡是王族公侯大宅的咸陽大道之時,項少龍感慨萬千。當初孑然一身來到這時代,哪想得到有今天的風光??墒撬瑫r看穿繁華背后那殘酷無情的特質,即使小盤將來亦會因絕對的權力帶來絕對的。任何事往某一理想邁進,是最動人的時刻。但成功之后,為了繼續保持權勢和利益,在那種情況下,感情再無容身之地。至少他知道日后的李斯會變得比任何人更厲害,而他最不愿是見到這些痛心的變化。就在此刻,他再下決心,只要鏟除嫪毐和呂不韋后,立即飄然引退,絕不遲疑。
宏偉的仲父府終于在望,斜對面則是嫪毐的內史府。兩處地方代表著小盤登基前的兩大勢力。而他將是在兩大勢力間暢游的得水魚兒。想到這里,雄心奮起,差點要仰天嘯叫,泄出滿懷豪情壯氣。
新近建成的仲父府,乃咸陽宮外最宏偉的建筑組群,規模尤勝朱姬新遷往的甘泉宮。仲父府遙對王宮,四周有高墻,進入大門是可容千人操練的大廣場,三座威嚴莊穆的主宅由長廊貫通,并排而立,坐北向南,土木結構,大屋頂,四面坡,雙楹柱,氣勢懾人。主宅組群接著就是呂族的宗廟,由此以宗廟的前后門作中軸,近三十組庭院依次分布,左右對稱,布局完整。主宅組群和祖廟間置有廣闊園林,環境優美,顯是出于名家設計,亦可見呂不韋的物力財力如何雄厚。
這晚咸陽城有頭有臉的人全來了,加上知道項少龍和管中邪兩個頂級劍手惡戰難免,人人抱著看好戲的心情,更是氣氛熱烈。仲父府點起以萬計的紅燈籠,大門處和園內更裝設賀壽的燈飾,一片喜慶的景況。數十名家將穿上一式的整齊武士服,把守大門,防止有閑人混進去看比武。入門后,則有專收取和登記賀禮的接待處,布置周詳,故賓客雖魚貫不絕,一切均井井有條,沒有混亂的情況。一主二輔三座大堂,全開放了來接待賓客,當然以正中一座最大,擺下可容千人的席位,另兩座作輔翼的,亦設下五百人之席。被安排到輔宅者都是無可奈何,但又自知斤兩,到時只好看看如何擠入主宅觀戰。
項少龍等到達之時,賓客尚未正式入席,分散在宅內宅外和中庭處閑聊敘舊,鬧哄哄的聲音直沖霄漢。今晚天公造美,不但沒有下雪,還星月交輝,兼之尚有五日立春,天氣回暖,令盛大的壽宴更是錦上添花。不過知情者均曉得在融洽熱鬧的表象后,正醞釀著大秦國史無前例的激烈斗爭。而項少龍更清楚斗爭的成敗,不但主宰戰國七雄的命運,還決定中國以后的歷史。他項少龍正是處身斗爭核心的關鍵人物。項少龍等大隊人馬馳入仲父府的大外門,立時惹起一陣哄動,人人爭著來親睹他的風采。
昌平君策馬來到項少龍旁,笑語道:“賭你輸的人,聽得你昨晚大戰醉風四花,仍能穩坐馬上,必是大大失望?!?
項少龍啞然失笑道:“今晚我若輸了,恐怕以后休想踏進烏家之門,因為岳丈大人在我身上押下重注,假如累他輸錢,你說會有什么后果?”
昌平君愕然道:“原來貴丈人亦愛豪賭?!?
項少龍壓低聲音道:“不是愛賭,而是愛看蒲鶮輸得損手爛腳,看他還憑什么去籠絡那些貪財的王親國戚、公卿大臣?!?
昌平君哈哈大笑,跳下馬來。
負責迎賓的圖先迎上來,一邊吩咐下人牽馬,同時低聲向項少龍道:“那小子身內暗穿來自越國巧匠的軟甲,最好攻他頭臉,否則拚著捱你一槍,他仍可置你于死地。”
項少龍低聲道:“我今晚何來什么槍呢?”
圖先愕了一愕,似明非明,不過因有其他人靠近過來,只好悶在肚子里,改說其他場面話。中宅處隱有鼓樂聲傳來,應是剛有重要人物進宅去了。陶方等忙于送上賀禮,眾人都不愿這么快進宅去見呂不韋,留在擠滿一堆堆賓客的廣場上閑談,順便欣賞燈飾和晴明的夜空。琴清剛剛抵達,加入紀嫣然諸女那一堆去,還有幾位王族公卿家的貴婦貴女,傳出陣陣嬌笑,惹得人人頻頻注目,一方面因她們的美色,更奇怪是明知項少龍要與管中邪進行決戰,仍能那么從容自在,談笑風生。秦人風氣開放,遇上這種場合,最愛鬧就是像嬴盈鹿丹兒那種出身尊貴的美少女,也是年青一族求偶的最佳時光。個中美景,實難以盡述。項少龍與眾人笑談有關蒲鶮帶來咸陽的賭風,鹿丹兒不知由哪里鉆出來,隔遠勾著手指示意荊俊過去。筆趣庫
剛好一群穿上新衣的男女小孩提著燈籠在他們與鹿丹兒間走過,荊俊沒注意到這美少女,卻給項少龍瞥見,頑皮心起,走過去故作嚴肅道:“快嫁人哩,見到長輩,卻不來恭敬行禮請安,成什么體統?”
鹿丹兒兩手叉腰,大嗔道:“哼!你是誰的長輩,我嫁不嫁人關你什么事?咦!”她這才記起項少龍乃荊俊的三哥,立時滿面飛紅,跺足不依道:“你壞死了!竟欺負我?!?
項少龍哈哈大笑,把剛滾過來的荊俊推給鹿丹兒,得意洋洋道:“好丹兒!我項少龍等著喝你那杯跪著奉上來的喜酒呢!”
鹿丹兒落在下風,不敢駁他,扯著荊俊溜掉。
搖頭嘆息之時,嬴盈的聲音在旁響起道:“項大人!”
項少龍別頭一看,嚇一跳道:“你的臉色為何這么難看?”
嬴盈苦笑道:“幾晚睡得不好,唉!事到如此,我還有什么話好說呢?”
項少龍淡淡道:“今晚無論生什么事,事情對你應該是告一段落,以后你心中只該有端和兄,好好相夫教子,安份守己做個賢妻良母?!?
嬴盈靠近少許,輕輕道:“告訴我,若沒有管中邪,你是否會娶我呢?”
項少龍苦笑道:“到了此時此刻,我們似乎不應再說這種話!”
嬴盈堅持道:“不!我若不問個清楚,絕不甘心?!?
項少龍迫于無奈道:“我確曾歡喜過你?!?
嬴盈黯然垂,低聲道:“今晚若你有不測,我會為你守……噢!我不說了。??!”
看著她掩面疾走,項少龍搖頭苦笑,看來嬴盈是認定自己必輸無疑。
項少龍自然不會把她的想法放在心上,回到昌平君、滕翼等人處,昌平君問道:“大妹說什么?”
項少龍道:“沒有什么?”
昌平君冷哼道:“怎會沒有什么?她雖說肯嫁給端和,對管中邪仍是難舍難離,又說你非是他對手,真氣死人?!?
此時賓客開始進入一主二輔的三座巨宅,烏應元不好意思留在外面這么久,過來招呼各人隨他入內。既是他老人家的意思,各人自然遵從。呂不韋、呂娘蓉和呂不韋其他幾個兒子均在大門迎賓,賀喜之聲不絕于耳。
昌平君可能是大秦開國以來最沒有架子和派頭的左丞相,像根本不知自己身份般和項少龍并肩隨在烏應元之后,向呂不韋道賀。烏應元乃交際老手,漫不經意般便說出一大堆祝頌之詞。項少龍想起烏家以前和呂不韋的關系,比對起現在大家口蜜腹劍、勢成水火,頗為感觸。
呂不韋不知是以為項少龍今晚必死無疑,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光輝盈臉,談笑顧盼間自有不可一世的氣魄,當他目光落到項少龍身上,立時亮起來,舍下其他人,迎過來道:“今夜我呂不韋可算雙喜臨門,既賀壽誕,又將得佳婿,人生至此,尚有何憾?”
項少龍心道你最大的遺憾,是當不上秦國之君,表面當然做足工夫,與眾人同向他賀壽。在呂不韋尚未有機會說下去,項少龍反手在背后打個手式,眾人立即呼嘯而過,免去做戲之苦。
走不了幾步,人影一閃,呂娘蓉攔在項少龍身前,臉帶寒霜道:“項大人,娘蓉有幾句私話和你說?!?
桓齮、滕翼等自然識趣,逕自隨領路入席的府仆去了。
呂娘蓉淡淡道:“項大人請隨我來!”
項少龍知她不會有什么好說話,深具戒心,隨她穿過酒席,由一處側門到達中庭的園林,停下來道:“在這里說好嗎?否則恐怕會惹人閑?!?
荊善等十八鐵衛,亦步亦趨跟在他背后,此刻散往四方,防止有人接近。
呂娘蓉回轉身來,冷冷道:“項少龍的膽子何時變得這么小,竟會怕惹閑,何況今晚項大人若有命在,娘蓉就是你的人,還有什么好顧忌的?!?
項少龍聽她語帶嘲諷,雖心中有氣,亦犯不著和她針鋒相對,微笑道:“三小姐喚在下來此,應不會只是揶揄一番?”
呂娘蓉美目厲芒一閃,沉聲道:“當然!本小姐并沒有那種心情,只是想問項大人兩句話,你既然對娘蓉沒有意思,為何卻要接受中邪的挑戰?”
項少龍忍無可忍,冷笑道:“待會只要三小姐當眾宣布只愿下嫁管大人,那我項少龍無論如何厚顏無恥,也不致于仍要堅持動手比試。”
呂娘蓉玉容轉冷,狠狠瞪他好一會,緩緩點頭道:“好!就讓我呂娘蓉看看今晚你的下場?!?
猛一跺足,逕自回大堂去了。香風過后,項少龍心中暗嘆。說到底呂娘蓉雖神色不善,卻是一番好意,想勸自己放棄比武,因為她也像嬴盈般以為自己必敗無疑。但為殺死管中邪,只好漠視她的好意?;氐酱筇?,大多數人已入席坐好,人人交頭接耳,見到他的如獲至寶地指指點點,看來話題離不開他和管中邪轟動咸陽的一戰。
由于人多的關系,除向南一端的三圍主席外,其他坐席布在兩邊,分內外四重,共四百席之多,每席四位,面向大堂剩出的廣闊空地而坐,方便觀看歌舞表演和劍斗。項少龍和荊善等正找尋該坐的席位,一名府仆迎上來,領他們入席。項少龍的一席居于右第八席。席自然是昌平君,接著是王陵、王龁等大將。對面坐席則是王綰、跟著是蔡澤、嫪毐、呂族和仲父府中有身份地位的人,卻沒有見到管中邪。
項少龍在滕翼、荊俊、烏應元旁坐下,覺三位嬌妻與琴清居于上一席,正甜甜的向他送上迷人的笑容,不禁心懷大放。目光移后,便是因模樣兒相同,又是同樣美麗和惹人注目的田氏姊妹花,不知如何陶方竟坐到她們那席去。十八鐵衛自是居于后席。項少龍與烏應元閑話兩句,朝大門望去。門旁兩邊那隊近三十人的樂隊,停止奏樂,而呂不韋、呂娘蓉等卻不見蹤影,只有圖先在打點。忽地烏應元暗里推了他一把,項少龍醒覺望去,原來對面的杜璧和蒲鶮正離席往他們走過來,項少龍、滕翼、荊俊三人只好隨烏應元站起來施禮。蒲鶮目不邪視,杜璧卻狠狠盯了紀嫣然和琴清幾眼,射出熾熱之色,他雖裝作出只是隨意看望,卻瞞不過擅于觀察的項少龍。
兩邊的人隔著酒席,作了介紹和見面的禮數,蒲鶮精明的目光上下仔細打量項少龍,呵呵笑道:“項大人果是威武不凡,天下罕有,難怪烏爺敢在你身上押下重注,若站在朋友立場,自是希望大人旗開得勝,但若以做生意的立場,卻是另一番盤算,蒲某心中矛盾得要命呢!”
項少龍開始有點明白為何桓齮不歡喜他,因為這人說話的神態和內容,都有種拿別人是生意財貨的感覺,看人的目光,更有這種味道。
烏應元乃應對交際的老手,笑道:“蒲爺重,烏某區區賭注,怎會放在蒲爺眼內,當然也不會因財失義,忘記朋友的立場?!?
項少龍和兩旁側耳傾聽的紀嫣然諸女,均聽得心中叫絕。
杜璧笑道:“烏大爺辭鋒凌厲,若項大人的劍也是那么了得,今晚必可穩勝無疑,那時蒲爺恐怕要賣田賣地,以償還賭債?!?
項少龍失笑道:“到今晚才知大將軍這么愛說笑,蒲爺富甲天下,只要隨便往囊中一探,已夠我等晚晚到醉風樓作大豪客。”
眾人聽他說得夸大,無不捧腹。紀嫣然等更是花枝亂顫,看得遠近留意她們的人眼都呆了。
此時門官唱喏道:“太后、儲君圣駕到!”
鼓樂聲喧天而起。正穿花蝴蝶般來回酒席間侍奉客人的過百美婢和府仆先跪下來。蒲鶮和杜璧施禮別過,回席去了。場內過千人紛紛下跪迎駕。
荊俊不忘提醒項少龍道:“坐在嫪毐和韓竭間那人就是渭南武士行館的館主邱日升。”
項少龍朝斜對面嫪毐那席望去,找到邱日升。剛巧邱日升和韓竭均往他瞧來,眼光相觸,大家都感到有點尷尬。項少龍這次是第二次見邱日升,第一次是在與王翦的比武之時,隔遠一瞥,印象不深,今晚用上了心,只見這位在咸陽有宗師級地位的劍手相貌清奇,手足均比一般人修長和予人靈活敏捷的感覺,年在三十五、六間,一對眼炯炯有神,氣度不凡,只是外表,使他感到此人是個可怕的對手,難怪嫪毐刻意籠絡他。他還看到茅焦這被小盤安排在嫪黨的大臥底,與令齊、國興等居于后席,身份仍及不上邱日升、韓竭和另一坐在前席的嫪肆。
門官又再唱喏,鼓樂聲更加緊湊,十六名御衛在前方兩旁側身俯開道,朱姬、小盤和呂不韋并排步入大堂。后面跟隨的是昌文君和另十六名御衛,接而是呂府包括呂娘蓉在內諸人,管中邪赫然在其中。
不見多時,管中邪變得更可怕了,穩定的步履顯示出強大的自信,顧盼間雙目神光電射,懾人之極,在一眾家將里,除了不遜色于他的上蔡劍手許商外,其他人都給他比下去。項少龍的眼光找到他,管中邪的目光亦尋上他,兩人目光一觸,有若閃電交擊,好一會才分開。
由于呂不韋乃今晚的主角,兼又貴為仲父,朱姬和小盤為表尊敬,堅持讓他居于中席。呂不韋作狀推讓一番,終坐了下來,管中邪等紛紛入席。眾人平身坐好,注意力不由集中到管中邪身上。氣人的是呂娘蓉竟然坐在管中邪之旁,擺明呂不韋一點不給項少龍面子,還隱然有管中邪必得美人歸之意。管中邪的席位于嫪毐之下,同席的還有連蛟和趙普兩大劍手,而魯殘和周子恒這些舊人,只能居于后席,可見由于在田獵時不能為呂不韋吐氣揚眉,已失愛寵,被新人取代昔日的地位。
呂不韋正是這種不念舊情的人。小盤循例說了一番口不對心頌揚呂不韋功德的話,壽宴終在熱烈和期待的氣氛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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