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給李夢嬌一個感激的眼神。
這姐妹平時是一副冰山臉,說出的話也很冷硬,但句句都在幫忙。
她是個外冷心熱的人。
李龍飛回家吃飯,準(zhǔn)備等下送王鵬和陳青書回省城。
這時,李夢嬌打開書包,拿出一包奧利奧餅干,“這個你拿著,路上和班主任吃。”
“不用了吧。”王鵬說道,“這玩意兒挺貴的,你自己留著吃。”
李夢嬌走到垃圾桶旁邊,掀開垃圾桶的蓋子。
“你干嘛?”王鵬急忙阻止她,“這么好的東西,干嘛要扔掉?”
“上午第三節(jié)下課,我和小景去廁所,然后在書桌里發(fā)現(xiàn)餅干和紙條。”
“紙條上寫著喜歡我。”李夢嬌冷哼,“表白紙條不敢留名字,懦夫一個。”
王鵬笑了,“好吧,我喜歡吃來歷不明的東西。以后你多收情書,我?guī)湍闾幚硭麄兊牧闶场!?
“呸,還是你自己多收情書吧。”李夢嬌扭頭就走,兩三步就消失在院子里。
王鵬呵呵一笑,撕開包裝袋,果然是巧克力夾心餅干。
這袋餅干至少三塊錢吧,三塊錢都能吃三碗蛋炒飯了。
王鵬一邊吃餅干,一邊往家走。
……
家里在扒房,家具擺放在院子里,就是兩張破床,兩張破桌子。
房子已經(jīng)扒完,工人們正在清理磚頭和椽子。
“二舅,芳姐,吃餅干。”王鵬把餅干袋子遞給李芳。
“奧利奧啊,挺貴的。”李芳咬一口,笑道,“老爸你嘗嘗,很好吃。”
李桂喜吃兩個,說道,“今天就能扒好房子,明天打地基,后天就能動工。”
“二舅。”王鵬說道,“房子的事,你不用跟我說,我相信你。”
李桂喜笑著點頭,既然外甥這么信任自己,那必須竭盡全力把房子蓋好。
“二舅,我打算去省城批發(fā)中性筆,在學(xué)校里做文具生意。”
“說來也巧,班主任的朋友經(jīng)營文具廠。等下他來找我,我跟他去省城。”
“芳姐也跟我去,所以只能麻煩您繼續(xù)幫我看家了。”
家里的籬笆院不防賊,拆出來的椽子和磚頭會丟,這些天,都是二舅守夜。
“你們?nèi)グ桑沂刂!崩罟鹣舱f道,“家里的小麥種完了,地里沒活兒。”
“二舅,謝謝你。”王鵬心里一暖。
“客氣啥?”李桂喜拍拍他的肩膀,“你媽不管你,我這當(dāng)舅的不能不管。”
一時間,爺倆都有些感慨。
半個小時后,陳青書騎著自行車來到,后座上捆著一個大背包。
王鵬帶著他去李夢嬌家。
當(dāng)他得知李龍飛要開車送他去省城,急忙擺手拒絕。
“夢嬌爸,不用這么麻煩,坐火車很便宜的。”他說道。
“并不麻煩,我要去省城考察錄像廳,順便捎你們過去。”李龍飛說道。
這下,陳青書沒了拒絕的借口。
他把行李放在后備箱,跟李芳坐在后排。王鵬坐副駕駛,李龍飛開車。
平安縣距離省城也就一二百公里,兩三個小時就能到達(dá)。
“陳老師,吃餅干。”李芳壯著膽子給他吃奧利奧。
“謝謝。”陳青書吃了兩個,繼續(xù)看手里的小說,英文版的巴黎圣母院。
汽車在公路上平穩(wěn)行駛,半個小時不到,陳青書開始犯困。
啪嗒,
書掉在地上,他坐在椅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