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放下電話,已經(jīng)明白了前因后果。
馮大禮原來是分局的二把手,因?yàn)閭善瓶鐕賻虐赣泄Γ苯颖惶岚螢橐话咽帧?
這份功勞因?yàn)橥貔i而起,所以他想投桃報(bào)李,直接更換酒店里的酒水供貨商。
他并沒有興蘭酒店的股份,但興蘭酒店能做大,離不開馮大禮的幫襯。
“鵬哥,他剛才說了什么?”杜磊小聲問道。
“鐵盒清河白酒,六十元一箱,馮大義要二百箱。”王鵬說道。
“可以啊!”杜磊直接站起來,“鵬哥,這是個大生意,你在擔(dān)心什么?”
“擔(dān)心他欠賬唄。”王鵬苦笑。
這確實(shí)是一筆大生意,總利潤直接達(dá)到三千元,但怕就怕對方欠賬。
總交易額是一萬兩千元,他還真拿不出這么多錢。
開心過后,杜磊也露出苦笑,“咱們沒有那么多錢,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硬著頭皮上唄。”王鵬不愿意放棄這筆生意。
考慮片刻,再給馮大義撥打電話,電話很快接通。
“大義叔,你好。”王鵬說道。
“不用這么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馮大義笑道,“有什么話,你直接說。”
“二叔啊,冒昧問一句,您幾天能給我貨款?”
說完,王鵬急忙補(bǔ)充,“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隨便問一下。”
聽筒里沉默兩秒。
“小鵬,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但你不用擔(dān)心。”
馮大義說道,“我不會欠你一分錢貨款,你啥時候送貨,我啥時候給你現(xiàn)金?”
此一出,王鵬有些不好意思。
“二叔,我很尷尬,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鵬急忙自嘲。
“小鵬啊,咱們都是一家人,我不會讓自家人吃虧。”
馮大義的聲音愈發(fā)嚴(yán)肅,說道,“明天上午十點(diǎn)之前,你必須把貨送到,我再強(qiáng)調(diào)一遍,二叔不會欠你一分錢的貨款。”
電話再次被掛斷,對方好像生氣了。
王鵬撓撓頭,說道,“磊哥,你留下來看店,我去提貨。”
“鵬哥。”杜磊還是很擔(dān)心,“老胡就是鐵公雞,你不給他錢,他不會給你貨。”
“我來搞定,你別管了。”
王鵬轉(zhuǎn)身離開酒店,開車去找老胡。
清河酒廠就在省城,老胡名叫胡興邦,是清河酒廠的銷售總監(jiān)。
因?yàn)榍搴泳剖侨珖疲静怀钿N路,所以他的銷售規(guī)矩是先錢后貨。
清河酒在省城也沒有總代理,每個區(qū)設(shè)置一個分銷商。
酒廠所在地區(qū)和王鵬是一個區(qū),干脆連分銷商都沒有,廠家直銷。
王鵬全部存款加起來也不到一萬,沒貨怎么賣?
汽車來到清河酒廠,他來到胡興邦的辦公室,兩人親切握手。
“王老板,你肯定接到了大訂單,恭喜恭喜。”胡興邦笑道。
“老胡,我要二百箱鐵清河。”王鵬說道,“安排你的人裝車唄,現(xiàn)在就裝。”
“沒問題,貨款一萬兩千塊錢。”
胡興邦伸出右手,“你把錢亮出來,馬上安排裝貨,你說去哪,咱們就去哪。”
王鵬打開提包,拿出兩千元,“我先給兩千元訂金,其余貨款今天就給。”
“呵呵,這不合規(guī)矩。”胡興邦搖搖頭,身子后仰,背靠著椅子。
果然是這個結(jié)果,王鵬也不氣餒,直接把桑塔納鑰匙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