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職的女人名叫宋臘梅,她的老公名叫沈東征,兩人就在學院路上住。
兄弟煙酒店二樓,兩口子小心翼翼坐在王鵬對面,不敢喝王鵬準備的茶水。
“臘梅姐,別緊張。”王鵬柔聲道,“你有三年酒水零售經驗,工作肯定沒問題。不過……”
王鵬目光柔和,微笑道,“你為啥從慶輝離職?”
宋臘梅略微猶豫,“上午有兩個老人買酒,有個老人想買金三花,店里沒有。”
“我就給他推薦其他酒,老人不想買,牛慶輝心情不好,當場就罵我,罵得很難聽。”
想到挨罵時的情景,宋臘梅一陣委屈,眼眶一紅就想落淚。
王鵬撓撓頭,老牛同志挺搞笑,你不賣我的酒,還不許客戶去其他地方買?
忽然,他想到老牛和老錢,心說不會這么巧吧?
“他罵我是廢物,害他丟生意,罵我對不起每個月二百塊的工資。”
“他說,不想干就滾蛋,我不干,有的是人干。”
“我要是有能耐,就來這里拿一千塊工資,他也會高看我一眼。”
一口氣說完,宋臘梅忍不住流下眼淚。
“臘梅,別胡說。”沈東征著急,急忙陪著笑,“王老板,我媳婦口直心快。”
王鵬有些懵,“你一個月就二百塊錢?夠你自己吃飯嗎?”
宋臘梅擦擦眼淚,“我沒文化,初中沒畢業就出來打工,找不到好工作。”
“臘梅!”沈東征急眼了,這倒霉媳婦,怎么啥實話都往外掏。
王鵬微微一笑,“東征哥,你著什么急啊,我喜歡聽實話。”
“不是,我……”沈東征啞口無,尷尬到家了。
王鵬又是一笑,起身給他點一支香煙。
“臘梅姐,我這里每周工作五天,每天工作八個小時,基本工資是五百塊錢。”
“每個月二號發上個月的工資,上個月的利潤我拿出來一半,平均分給全部工人。”
“說白了,你們給我賺的錢越多,拿到的工資也就越多,考慮一下吧。”
夫妻倆同時懵逼。
這是來打工還是來當老板的?這還考慮個錘子。
沈東征急切道,“干,王老板,我保證臘梅往死里干。”
“老沈。”王鵬無奈道,“你要說往死干,那就另謀高就,我可不敢用干活不要命的人。”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沈東征急得搖頭晃腦。
扭頭見到媳婦一臉懵逼,氣兒不打一處來,急切道,“臘梅,你說句話!”
宋臘梅還是目瞪口呆。
先不說分紅,就說那五百塊錢工資,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她的閨蜜是大學生,省城大學畢業的,已經參加工作三年,工資也才四百塊。
“老,老板。”宋臘梅語無倫次,“老板的散酒有問題,不是,我說慶輝的散酒……”
王鵬擺擺手,笑著道,“你別急,慢慢說嘛。”
宋臘梅端起茶杯,喝一大口茶壓壓驚。
“老板,有一次牛慶輝給我們開會,讓我們大力推銷人參散酒。”
“他說漏嘴了,他說我們賣一斤人參酒,他就賺一塊五毛錢,當時我就覺得有問題。”
“就跟他家的芝麻香油一樣,一斤芝麻六塊錢,一斤裝的香油他才賣三塊,肯定是假的。”
一口氣說完,見老板臉色難看,宋臘梅更加緊張。
沈東征瞪媳婦,賠笑道,“王哥,我媳婦實在,啥話都往外說,不過她說的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