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省城的公交車上出現了安全套的廣告。
這天早上,開往省城大學的二路公交車,擠滿了上班和上學的人,有的人的看書和報紙,有的人發呆,有的人聚在一起閑聊。
“車體廣告并不稀奇,以前都是醫院、飯店、保健品的廣告,現在為啥突然出現安全套的廣告?更有趣的是,大街上也沒有賣安全套的商店啊,誰會花錢做這種廣告?”
“黃大姐,這是公益廣告?!?
“我知道這是公益廣告,公交公司可不是公益組織,他們怎么可能掛不賺錢的廣告?肯定有人出錢做了這個廣告。孫大妹子,我兒子就在省政府宣傳部上班,他跟我說,這不是政府機關做的公益廣告,肯定是私人做的。”
“黃大姐,誰會花錢做這種廣告???真是傷風敗德!對了,艾滋病是啥病???”
這時,司機大叔忍不住開口,“艾滋病是性病的一種,也是治不好的絕癥,它可以通過房事傳播。如果一方有這個病,病毒會通過房事傳播給另外一個人,帶上安全套做房事能阻擋艾滋病?!?
“司機同志,你別說了,挺嚇人的。”
公交車臨時停靠,剛才談話的兩個大媽下車。公交車繼續前行,又在省城日報報社外邊停車,日報衛生健康板塊的主編趙美娜,提著公文包走進報社。
她來到辦公室,翻出自己的電話本,給公交公司宣傳科的科長打電話。兩人是好朋友,也是同班同學,很快她就知道了做公益的人。
“奇怪了,一個賣煙酒的個體戶,同時還是在校大學生,為什么花自己的錢做這種廣告?現在的安全套不是商品,而是計生委下發的計生用品,不允許私人售賣,這位王老板的目標到底是什么?”趙美娜百思不得其解。
身為衛生健康板塊的主編,她覺得這個事件可以挖掘。
趙美娜按下電話機上免提按鍵,撥打兄弟煙酒店的電話,嘟嘟……接線成功,從擴音器里傳出男人的聲音,“您好,這里是兄弟煙酒店?!?
“老板您好,我是省城日報的記者,我叫趙美娜。”
“記者?你好你好,您那里需要煙酒嗎?”
“不是煙酒,公交車上安全套的廣告是你們做的吧,我就是想問一下,你們為啥做這種廣告?方便透露一下嗎?”
“這是我們老板的主意,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您報一下您的電話,我讓老板給您打電話。對了,您真的不需要煙酒嗎?我們店里的煙酒貨真價實,假一賠十?!?
“我暫時不需要煙酒,我的電話是……”
趙美娜留下辦公室的電話號碼,掛斷了電話,仔細考慮這件事能不能成為新聞。
幾分鐘后,他離開辦公室,去領導辦公室匯報工作。
報社領導名叫趙開天,今年五十歲,地中海發現,挺著將軍肚,是趙美娜的親叔叔。
趙開天聽完趙美娜的匯報,輕笑一聲,“這件事有新聞價值,但不多。咱們再等等看,我總是覺得缺一個契機?!?
到了中午,王鵬開車回到煙酒店。
“鵬哥,今天上午八九點的時候,省城日報有個叫趙美娜的記者給你打電話,想問問你為啥在公交車上做公益廣告,我把她的電話號碼記下來了。”杜磊輕笑一聲。
“哥,不要給她回電話?!崩蠲髦榧泵φf道。
“我知道,咱們暫時不搭理他。”王鵬明白那朋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