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和這個小女子相處,他才有這種輕松愜意的感覺。
時間一點點流走,陛下每次和柔貴人下棋,都會忘記日頭。
眼見不早了,李常德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提醒:“陛下,您下午召了尉遲將軍和劉大人議事,眼下他們已經(jīng)在御書房候著了……”
這一局還未下完,帝王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但國事為重。
他將手中的棋子,放回了棋奩里,指了指棋盤溫聲道:“讓它就這樣放著,朕得空了再來與你下完這未盡的棋局。”
沈知念起身行禮:“是。嬪妾恭送陛下!”
帝王離開后,菡萏和芙蕖一左一右圍在沈知念身邊:“陛下真是寵愛小主,連鎮(zhèn)國公求而不得的玲瓏棋,都賞賜給了小主!”
沈知念輕輕捏著手中的棋子:“陛下是寵愛我,可此事傳開后,不僅后宮的女人會妒恨,就連前朝的鎮(zhèn)國公,也會覺得顏面盡失。眾人必定會說,他堂堂國公爺,居然還爭不過后宮的一個小小貴人。”
菡萏擔(dān)憂道:“向來集盛寵于一身,便是集妒恨于一身,這是無法避免的事。可是鎮(zhèn)國公府,不是我們能得罪得起的……小主,現(xiàn)在怎么辦?”
沈知念依舊保持著鎮(zhèn)定:“就算我什么都不做,皇后和鎮(zhèn)國公府也早已將我視為眼中釘。得罪他們的事,也不差這一樁了。”
“橫豎我在后宮,鎮(zhèn)國公府的人沒辦法拿我怎么樣。芙蕖,你命人去告誡父親,讓他約束族中的子弟,謹慎行,切莫被人抓到錯處,給敵人借題發(fā)揮的機會。”
芙蕖恭敬地應(yīng)了聲“是”,立刻去辦了。
菡萏望著桌子上未盡的棋局,寬慰道:“小主也不必太過憂心,陛下既然說了,得空了要和您下完這局棋,晚上肯定又是翻您的牌子。只要有陛下的寵愛在,誰敢跟您過不去?”
沈知念搖頭道:“你錯了,陛下今晚不會來聽雨閣。”
菡萏不解地問道:“為什么?”
沈知念坐在軟榻上,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不緊不慢地分析:“陛下離開時,李公公說尉遲將軍和劉大人,在御書房等著陛下議事。”
“尉遲將軍是雪嬪娘娘的父親,駐守酈城。前些日子,酈城附近發(fā)生了一場叛亂,幸得尉遲將軍帶兵鎮(zhèn)壓及時,才沒有釀成大禍。他此次進京,應(yīng)該是為了向陛下述職。”
“雪嬪娘娘已是一宮主位,可祖法有云,宮嬪無子不得封妃。既然晉不了雪嬪娘娘的位分,為了嘉獎功臣,以示榮寵,陛下最近定會常去延禧宮。”
肖嬤嬤在宮里伺候的時間長,見多了聰明的女人,可像小主這么通透,通過一點消息,就能分析出這么多事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若小主沒料錯,雪嬪娘娘近期是要復(fù)寵了。”
“其實也不能說復(fù)寵,雪嬪娘娘是潛邸的老人,陛下心中一直有她的位置,只是雪嬪娘娘將恩寵看得淡……”
肖嬤嬤這話說得委婉,實際是雪嬪早就心如止水,平日并不怎么搭理帝王……
沈知念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嬤嬤可知道,雪嬪娘娘身上發(fā)生過什么事,才讓她養(yǎng)成了如今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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