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若不是有她保駕護航,恐怕不用皇帝出手,定國公府自己就把自己作死了!
淑妃被罵得狗血淋頭,卻一個字都不敢反駁,老老實實地起身跪在了地上:“清清愚鈍,請姑母明示……”
柳太后的胸膛起伏了許多下,心中的怒火才逐漸平歇:“以皇帝的性子,就算再寵愛賢妃,知道賢妃參與了毒害哀家的事,也不會明晃晃地包庇她。”
“因為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一旦此事泄露出去,皇帝定會被千夫所指!”
“賢妃在他心中,成了一個工于心計,心腸歹毒的女子,他還會為賢妃冒這樣的險?”
“如此只能說明,皇帝一早便知道,指向賢妃的那些證據,是有人偽造的。”
“你覺得,他猜不猜得到定國公府?!”
“那賢妃,就是算準了你的性子,故意激怒你,你竟還被她牽著鼻子走!”
淑妃跌坐在了地上,臉上終于露出了慌亂之色:“可……可陛下并沒有因此責怪定國……”
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忽然反應過來了什么:“時章!”
柳太后喟嘆了一聲,語氣似心疼,似擔憂:“那孩子在邊疆,要吃苦頭了……”
不過是邊疆距京城路途遙遠,消息還沒傳回來。
淑妃的眼淚又出來了:“姑母,清清知道錯了……”
“清清只有這一個胞弟了,您不能不管他的死活啊……”
“現在可怎么辦?”
柳太后又何嘗不心疼柳時章。
但……
“你現在還有閑心擔心時章?先想想自己和定國公府的未來吧!”
淑妃膝行到了床前:“都是清清的錯……清清以后都聽姑母的!”
“姑母,您說怎么做,清清就怎么做!”
她昏迷了半個月,就出了這么多事,柳太后說不生氣是假的。
然而事已至此,生氣也沒用了。
柳太后望著淑妃,沉聲道:“賢妃現在如日中天,又因為被定國公府陷害的事,讓皇帝對她憐惜無比。”
“你這時與她對上,只有吃虧的份,暫避她的鋒芒吧!”
淑妃雖然不甘心,但還是聽話道:“是……”
柳太后繼續道:“再便是……釜底抽薪!”
“你去皇帝面前,就此事認錯,將罪過都推到你父親身上,稱你現在才知情。”
淑妃下意識搖頭:“這怎么行?!”
是她讓父親抓住機會除掉賢妃的,怎能事情敗露,就把過錯都推到父親身上?
柳太后的聲音冷了下去:“皇帝不滿定國公府已久,可對你,還是有那么一絲情分在的。”
“你若不將自己摘出去,挽回在皇帝心中的形象,定國公府才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別忘了,你還撫養著三皇子,身上肩負著怎樣的重擔!”
淑妃這才深吸一口氣,含淚道:“……清清遵命!”
柳太后疲憊道:“好了,得知哀家醒了的消息,皇帝必定會過來探望。”
“你回去吧,莫讓他看到你還在哀家這里,覺得你后續做的事,都是哀家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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