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又怎么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因為和郝妹妹之間的誤會,被陛下責難呢?”
接下來,兩人又說了一些客套話,吳常在才千恩萬謝地告退。
晚間,徐太醫(yī)低調地去了長春宮。
行完禮,他面色凝重道:“……良妃娘娘,微臣已經暫時保住了郝貴人的胎。只是有一事,微臣不敢自己拿主意,還請良妃娘娘示下。”
良妃放下手中的茶盞,語氣很平靜:“何事?”
徐太醫(yī)示意良妃屏退左右,只剩下若離在內室伺候,才壓低了聲音道:“郝貴人的胎相,實在是不穩(wěn)。若想將皇嗣保到平安生產,只能下猛藥!”
“此等藥物,是通過吸取母體的氣血,來養(yǎng)育胎兒。”
“郝貴人的皇嗣,就算能撐到生產的時候,她本人也會因為氣血虧空,難產而亡……”
良妃用帕子捂著嘴,不忍地皺起了眉頭:“怎會如此?”
徐太醫(yī)嘆了一口氣:“如今的情況就是,郝貴人和皇嗣,只能保其一。”
“若想要郝貴人無恙,就只能舍棄皇嗣。”
“若要皇嗣,郝貴人生產時必死無疑。可即便如此,微臣也不敢保證,皇嗣一定能保住……”
“還請良妃娘娘拿個主意……”
良妃那雙悲天憫人的眸子里,滿是憐憫之色,沉默了許久才喟嘆道:“世間的一切胎兒,皆是老天爺的恩賜,本宮又有什么資格,剝奪他們來世間的權力?”
徐太醫(yī)明白了她的意思,低頭道:“請良妃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不惜一切代價,保住郝貴人的胎兒!”
……
鐘粹宮。
菡萏站在沈知念身后,一邊為她卸去頭上的釵環(huán),一邊好奇地問道:“娘娘,您覺得今天的事,真的是意外嗎?”
芙蕖在旁邊猜測道:“看吳常在的都嚇成了那樣,她應該沒有謀害皇嗣的膽子吧……”
沈知念搖了搖頭:“郝貴人動了胎氣,吳常在或許不是有心的,但此事并非意外。”
楚夕顏向沈知念坦白身份的那天,順便告訴了她一件事。
那時,柳時清還是淑妃。她以為是良妃把她在內務府的人手,都換了,所以想找機會給良妃挖坑。
但良妃為人謹慎,淑妃想陷害她,豈是那么容易的事?
所以,淑妃便將目光,放在了投靠良妃的那些宮嬪身上。
最終,她選中了吳常在。
恰好那段時間,吳常在經過良妃的點撥,正在苦練戲法。淑妃便命人在吳常在平日用的道具里,動了手腳。
那只畫眉鳥,被人暗中喂了藥物。一旦離開籠子,飛到陌生的環(huán)境里,便會發(fā)狂!
發(fā)狂過后,藥物的功效會隨之消失,它的神智也會恢復正常。所以今天,蘇全葉才沒發(fā)現異常。
在淑妃原本的計劃里,吳常在是良妃的人,無論她變戲法時傷到了誰,淑妃都能把這件事扯到良妃身上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這個計劃還沒成功,淑妃就被貶為庶人,打入冷宮了。
因為郝貴人也是良妃的人,所以良妃三兩語,就將此事化解了。
柳時清許久之前布的局,全成了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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