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垂首道:“是!”
很快,張常在就進來了。
她跪在地上,恭敬地朝沈知念行了一禮:“嬪妾給宸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萬安!”
沈知念不緊不慢地放下茶杯,才緩緩道:“起來吧。”
“謝宸貴妃娘娘!”
張常在起身后,彎著腰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嬪妾只是覺得,;論位份,論身份,論聲望,論盛寵,后宮都無人能與宸貴妃娘娘比肩!”
“娘娘是當之無愧的后宮之首,故而昨日,嬪妾才有了那樣的提議。”
“不曾想嬪妾愚笨,竟弄巧成拙……”
“雖然宸貴妃娘娘仁善,并未怪罪嬪妾,但嬪妾回去后徹夜難安,所以今天特意來向宸貴妃娘娘請罪。”
“一點薄禮,還望宸貴妃娘娘莫要嫌棄!”
張常在只是個常在,身上的寵愛也一般般,當然拿不出什么好東西。
但她帶過來的這匹料子,已經是她庫房里,最珍貴的禮物了。
沈知念抬眸,看著張常在臉上誠摯而惶恐的神色,唇角輕輕勾了起來。
昨天眾人離開后,她便讓小明子去調查了張常在的底細。
但張常在不管是身份,還是母家,都沒有任何問題,看不出投靠了其他人的跡象。
若能順著張常在,釣出她背后的那條大魚,也不錯。
既然張常在這么想向她“投誠”,她何不順勢而為?
沈知念示意芙蕖接過,張常在遞過來的禮物,淡聲道:“本宮明白,張常在昨日也只是一片好心,何必把話說得這么嚴重呢?”
張常在似乎重重松了一口氣,感激道:“宸貴妃娘娘不怪罪嬪妾就好。”
“嬪妾是真心覺得,唯有您,才配統領后宮。”
“但凡宸貴妃娘娘有任何需要嬪妾的地方,嬪妾定為您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張常在知道,平白無故說這話,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所以她那雙眼睛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渴望和野心。讓人明晃晃地覺得,她投靠沈知念就是為了爭寵,好走上孫貴人的老路。
這樣才能取信于人。
沈知念笑了笑,沒有拆穿張常在,又和她說了幾句話,便將她打發走了。
張常在離開后,芙蕖好奇地問道:“娘娘,您覺得張常在背后若有人,會是誰么?”
沈知念的唇角微微勾起:“誰知道呢?”
“既然魚餌已經放在這里了,想必大魚遲早都會上鉤的,耐心等待便是。”
芙蕖笑道:“娘娘說得是。”
沈知念又道:“小明子,繼續派人盯著張常在。”
小明子上前一步,垂手道:“奴才明白!”
下午時分,芙蕖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驚喜道:“娘娘,您上次讓老爺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
三皇子周歲禮當日,他抓周物品之一九連環上,被人涂抹了毒藥,隨后查出是制造司的工匠老田所為。
制造司是沈知念的管轄范圍,這件事因此牽涉到了沈知念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