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炎就坐在床邊,握住她仍舊帶著涼意的指尖捏了捏。
“我不走,我就在這里陪著你。”
許愿就盯著他看,不說話。
“真的不會走,以后我走到哪里,都會帶上我們阿愿的。”
許愿這才閉上眼睛休息。
一直未離開的沈略看完了全程,心里堵得厲害。
他是知道許愿在外是有多果決多雷厲風行,更知道許愿在傅京禮面前有多優(yōu)雅l貼。
她一直都是完美的。
但今天的沈略才知道許愿其實并沒有多完美,她會受傷,會難過,會害怕,這樣更趨近于真實的她。
以往的許愿倒像是渡上了一層虛幻的假面,只有眼前的這個許愿才是真正的她。
縱然她在外如何理性,她也會有虛弱希望關(guān)懷的時刻。
是他將許愿想象得無所不能,所以才會犯下這樣可笑的錯誤。
他見過許愿接醉酒的傅京禮回家,面對那些領(lǐng)導(dǎo)高層她不慌不忙,侃侃而談,從不因為自已是女性角色而怯懦,面對長輩她更是優(yōu)雅溫婉。
a市許經(jīng)理,誰提起她不會贊嘆?
可就是這樣一直都可以鎮(zhèn)定面對所有事的許愿,她以前從來沒有可以依賴示弱的對象。
那一刻,許愿為什么執(zhí)意要找盛景炎呢?
恐怕在許愿心里,只有一個盛景炎才是她的依靠了,她可以毫無保留的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自我,那是她的愛人。
許愿不該是這樣的,可偏偏這樣的她更加真實。
沈略喉口酸澀難耐,嘴唇囁喏,卻說不出半句話,只能守在一旁。
盛景炎看著面前一直沒有安全感的愛人,眸光愈發(fā)深沉幽暗,本來一直含笑的眼睛都藏著明顯可見的涼意。
他冷淡的瞥了沈略一眼,卻并未說什么,兀自取出文件翻閱。
盛景炎的占有欲其實一直都很強,此前他在許愿身邊安排過很多人,他那時說不清自已是什么心思,只是不想自已的人受到任何傷害。
后來撤掉保鏢,也是因為不想許愿為此生氣,他不想讓許愿認為自已是在監(jiān)視她。
可現(xiàn)在看來,他不該撤掉那些保鏢。
如果不撤掉保鏢,許愿就不會出事。
他眸光愈發(fā)黯淡。
倏地,病房的門被敲響,聲音不大,很輕。
盛景炎猜到是誰,只微微擰眉,也是擔心在病房內(nèi)交談會擾到許愿休息,方才將文件放到床邊。
他看著眼睫都在輕微顫動的愛人,就猜到她并未入睡。
他輕嘆一聲,在她眉心落下很輕的吻。
“阿愿,我就在門口,馬上回來。”
盛景炎離開,病房的門被結(jié)結(jié)實實的關(guān)嚴,完全隔絕了內(nèi)外的聲音。
許愿抬頭看了眼馬上就空掉的點滴藥瓶,直接迅速的拔掉手臂動脈的針頭,雖疼卻忍著沒有痛呼出聲,但少不得冒出了血珠。
沒有立刻用棉球摁住針眼血,不停往外冒滴答滴答落在潔白的床鋪上,染紅了她的眼,也染紅了沈略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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