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空間過于狹窄,兩個人都蓋在被子里,體溫相互輸送。
帳篷外面的聲音逐漸安靜了。
黑暗里只剩雌性的呼吸聲,越來越沉,似乎對他根本沒什么防范心。
察覺到她睡著了,連瑟夫繃得像尺子一樣的身影也緩緩放松下去,在漆黑中側過頭看她。
鷹的視線,讓他能在黑暗中,看清任何他想看見的物體,即使光線漆黑,他也能把她安穩酣睡的容顏盡收眼底。
懨冷的眸子柔溺下來。
某種溫暖的情緒,讓他心窩里柔軟得像被塞進了云團,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充實,安心。
而這種柔軟的情緒,也帶動著他去體會自己對她的情感。
那種纏繞在他心頭,卻時至今日還是覺得陌生奇妙的情感。
沒有人讓他體會過這種感覺,這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還能擁有愛人的能力。
連瑟夫手臂無聲從被子里抽出來,很小心的,想要觸碰一下她,哪怕碰一下她的發絲。
這個動作還沒來得及完全進行,手剛抬到半空中,雌性就像感應到般,發出一聲無意識的“恩…”,翻身挪到他懷里。
手攬住了他的腰。
連瑟夫一頓。
手臂滯在半空。
他低頭看看靠在自己胸口,夢寐中貼蹭著的雌性。
衣服穿得不算薄,他合衣而躺,現在卻能完全感覺到她軟軟的臉側,還有衣服被她貼蹭的動作,帶起的摩擦。
半空停滯的手小心的放在她后背。
連瑟夫控制著自己跳動的心臟。
他的心被她充實著,然而太陽穴卻卻無預兆的痛了起來。
是阿鷹感受到了她。
連瑟夫閉上眼,盡可能平復自己的心緒,壓制阿鷹蠢蠢欲動搶奪身體的可能。
這是屬于他的溫暖,他比阿鷹更渴望貼近她,憑什么這種時候還想來搶?
一夜,就這么在某人酣睡,某人整晚掙扎,痛并沉溺的過程中過去。
雌性在天亮很久后,迷糊的睜開眼,抬頭懵懵看了他一眼,在連瑟夫僵硬不自在的視線中,又自然的靠回他胸口去,合回眼睛,繼續回籠。
蘇奈很久沒睡過這么舒服的覺了。
鳥類的體溫讓她好像抱著一個巨大的,熱乎乎的暖寶寶在睡覺。
所以睡著之后,她貼住他就不愿意放了。
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連瑟夫一動不敢動。
撐了一個晚上,頭疼已經消去,他不確定雌性剛才抬頭那一眼是不是清醒的。
他愿意一直被這么靠著。
但下屬可能不太愿意。
帳篷外緊急沖進來一個下屬:“警總!不好了,有一個紅頭發的高級雄性,硬要攻進來,撂倒了好幾個弟兄……了。”
看見帳篷里的一幕,下屬嗓子眼卡住,雙眼震驚的瞪大,眼球都快突出來!
這這這?!!
這什么情況!!
昨天弟兄們都在說,連警部收留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偷看了一位弟兄洗澡的矮小雄性!據說這矮小雄性是黑茲星的流浪獸人,一來就讓連警總贈予了珍貴的藥品!
弟兄幾個風風語,說連警總這么多年,都沒有個喜歡的雌性,獨來獨往泡在雄性堆里,說不定就是個雄雄戀!
但這種惡臭的傳聞,身為崇拜連警總的他!半個字也沒有相信過!
可!
連警總現在床上分明抱著一個雄性啊啊!那個人穿著雄性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