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時候,悄然的危機,已經降臨海底。
蟲老撒進海里的蟲卵,在接觸到水的一剎那,就開始迅速復蘇,瘋狂繁殖。
那是一種透明的小蟲,細線一樣的軀體,隨著水流滲透到海底,沒有任何人看見它。
但很快,一些魚類就開始痛苦的掙扎起來,很多小魚經受不住折騰,三兩下就翻了白肚,浮上海面去,沒一會兒就被游蟲分食,啃了個精光。
它們還在不斷繁殖。
宮殿里,阿諾斯猶未察覺。
他沉浸在蘇奈近距離的溫柔之中,臉上的傷口看著慘,其實對他來說沒什么痛感。
多蘿西騙了她,海族的鮫人,人均都是醫者,哪有什么醫者不在的說法,即使他不能給自己療傷,但他這點傷口,其實多蘿西彈彈手指就痊愈了。
但此刻阿諾斯卻不想戳穿這個謊。
她近距離的接觸他,指腹冰涼的給他上藥,過于溫馨了,這次她是以雌性的身份,和之前,她遮擋了性別給他療傷,完全不一樣。
他緊張又愉悅,渾身僵著,乖乖的一動不敢動。
蘇奈那里就沒這么愉悅了。
水流一直沖走她抹上的藥,來來去去抹了好幾遍,讓她有點煩躁了。
不過看在阿諾斯乖乖配合的份上,她還是勉強耐著性子,又給他上了一遍藥,為了不讓水流影響藥效,她還輕輕把藥粉往他傷口處吹了吹。
唇角傷口傳來的氣息讓阿諾斯更僵了一些。
他不自覺的看向蘇奈吹動的唇。
手臂繃緊了,掌心也攥緊了,耳朵在陰影里更加緋紅。
蘇奈雌性說得沒錯,他可能真的……是一條流氓魚。
她只是吹吹他唇角的創口,他就躁渴了起來,莫名的很想親吻她,試探她唇上皮膚的柔軟。
喂給她光珠的時候,他就想那么做,只是鮫人的教養讓他抑制住了這種失禮的想法。
而當這種想法再次竄出來,他的道德禮教,好像無形中就被她擊得潰散了一些。
阿諾斯艱難的移開視線,輕咳鎮定道:“好了,蘇奈雌性,我已經沒事了,謝謝你?!?
蘇奈擰好藥瓶,眼皮都沒抬:“不用謝了,反正也是我揍的?!?
在她沒搞清楚阿諾斯的品行之前,這貨最好長點教訓,她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主兒,多的是辣手催草的手段。
長得好看但內里惡劣腐爛的男人多了去了,也是在獸世待久了,讓她失去了防范心。
阿諾斯感覺到她的冷淡態度,移開的視線又回到她臉上,遲疑了一下,就準備跟她解釋清楚。
多蘿西闖禍無數,黑鍋他背了不少,但唯獨這一次,感覺到蘇奈的態度,阿諾斯不想給多蘿西被這口黑鍋。
他措辭道:“蘇奈雌性,關于剛才,我的尾巴碰到你、你的……”
就在他不太敢說出“屁股”這樣的詞匯時,外頭的多蘿西匆忙去而復返,大喊了一聲“哥!”,上前拽住他就往外游。
阿諾斯慍怒:“多蘿西,我們已經很失禮了,不要再鬧了?!?
“不是,哥,海里出事了!”多蘿西緊急道。
阿諾斯一頓,他察覺到多蘿西這次不是玩鬧,銀眸一沉,轉頭禮數周全的對蘇奈道:
“蘇奈雌性,您在這里休息一會兒,我處理了事情就回來?!?
看見蘇奈點頭,他才匆忙跟著多蘿西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