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妍見到段澤濤到來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不過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如水的樣子,段澤濤向她表示了感謝,沈若妍淡淡地笑了笑,擺擺手道:“不值得感謝的,我只是替長輩傳傳話,只要你沒犯錯誤就不會有事的,你在海外做的那些事我也聽說了,大丈夫正當如此,只恨若妍是女兒身,身邊又多有羈絆,不能如男兒般為國建功立業(yè)……”()。--.
段澤濤也不好怎么安慰她,接下來無非是喝茶、下棋,聊了一下段澤濤去江南的事,坐了一會兒段澤濤就起身告辭了,看著段澤濤遠去的背影,若妍嘴角微翹了起來,自語道:“要去江南省嗎,聽說那里山清水秀,有空倒要去看看……”()。
京城對于段澤濤來說算是很熟悉了,但卻從沒有去廣場看過升旗儀式,因為升旗儀式都是在凌晨五點半就舉行了,那時候段澤濤還在溫柔鄉(xiāng)中呼呼大睡呢,不過肖老爺子的囑咐他卻不敢忘,特意起了個大早,怕路上堵車,四點半就動身了。
來到廣場的時候,那里已是人山人海,中間有工人,有農(nóng)民,有解放軍,有學(xué)生,有教師;有耄耋老者,也有牙牙學(xué)語的孩童,有漢族,也有穿著節(jié)日盛裝的少數(shù)民族,還有警察專門在維持秩序,人們按照警察的安排,30人一撥,排著整齊的長隊進入廣場。
雖然人很多,但秩序卻很好,此時的京城已經(jīng)是涼意襲人,許多人凍得直打哆嗦,但是卻個個興致高昂,排在段澤濤前面是一對到北京來旅游的年輕情侶,他們?yōu)榱丝瓷靸x式干脆是在廣場上依偎著守了一夜。
“能在廣場看到升旗儀式,挨凍受餓也值了,等會咱們多拍幾張照片回去,好好震震小六他們幾個。”,小伙子脫下衣服披在凍得直打顫的女朋友身上神采飛揚道。
大家就這樣靜靜地站立在廣場上,眼睛無一例外地盯著金水橋,驀地,一陣整齊的步伐聲由遠而近首先映入人眼簾的一名擎旗手和兩名護旗手的身影;隨后,是護旗大隊;再后,是軍樂團的隊伍,當他們由齊步走變?yōu)檎阶叩臅r候,那嚓嚓嚓的步伐聲,一直震到你的心里面,待他們?nèi)烤臀缓螅瑬|方剛剛出現(xiàn)魚肚白,這時,廣場上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見。
“升國旗。”“敬禮。”指揮員一聲令下,霎時,由軍樂團現(xiàn)場演奏的國哥響徹整個廣場,在雄壯的國歌聲中,鮮紅的國旗旗伴著紅日冉冉升起,高高飄揚在首都上空。
對于廣場,段澤濤以為自己很熟悉了,經(jīng)常開車從這里路過,對于肖老爺子堅持要他去江南上任前來看升旗儀式他是有些疑惑不解的()。
此刻他胸臆間猛地涌出一種難以名狀的超升和頓悟的感覺,一種淚流滿面的感悟,想要吶喊,想要長嘯,同時胸腹間又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凝重和沉重。
剎那間,他恍然大悟,肖老爺子想要說的,無非是要給他點明兩個字而已,那便是“責任”二字,這一切如果用語是無法傳達和領(lǐng)悟的,只有在這樣的現(xiàn)場,在這紅旗舒展,扶搖直上的瞬間才能頓悟,成為一方大員,手握大權(quán),俯瞰眾生,扶搖直上最容易忘卻的就是這種責任。
段澤濤不知道此時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一位五十多歲身材高大的老年男子也正在觀看升旗儀式,未來段澤濤人生軌跡將要和這位老人有很長時間的交集,這個老人是東海省的省長石良,他即將接替趙向陽成為江南省的新任省委書記,此次奉召進京就是接受中組部領(lǐng)導(dǎo)的談話。
趙向陽的執(zhí)政風(fēng)格是比較懷柔、隱忍甚至有些中庸的,作為一名政客他是合格的,但在經(jīng)濟方面卻是他的短板,之前因為李強和他一直明爭暗斗,所以中央把李強調(diào)到南云省去省委書記,讓老成穩(wěn)重出生本土的楚天雄接任了省長,領(lǐng)導(dǎo)班子的確是和諧多了,但是在經(jīng)濟發(fā)展上卻一直乏善可陳,所以中央領(lǐng)導(dǎo)考慮再三,決定將趙向陽調(diào)回中央,派一位更加強勢、更有沖勁的省委書記下去希望能打開局面。
五十多歲的石良在封疆大吏中就算是少壯派了,他的執(zhí)政風(fēng)格十分強硬,素有“鐵腕省長”之稱,在東海省任省長期間,東海省的經(jīng)濟發(fā)展勢頭很猛,可謂是政績斐然,他也因此很受中央一些領(lǐng)導(dǎo)的器重,所以也成了這次替換江南省省委書記的最佳人選。
段澤濤幾乎是和自己未來的頂頭上司石良擦肩而過,多年以后,一次偶然的機會,兩人談起去看升旗的感悟才發(fā)現(xiàn)有過這么一次擦肩而過,不由也感嘆人生的神奇,而這次的擦肩而過后,兩人的人生軌跡有了交集,兩人的關(guān)系也經(jīng)歷頗多坎坷,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石良離開廣場,上了自己的專車,回到東海省駐京辦,洗漱了一番,整了整衣裝,看著鏡子里容光煥發(fā)的自己,對自己的精神面貌很是滿意,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快到中組部和自己約談的時間了,這才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