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正等人也連忙舉起酒杯,敬酒道:“老板,祝賀您高升,這些年您對我們的照顧我們永生難忘,我們一起敬您”。
趙明德臉色一黯,擺擺手苦笑道:“你們就別往我臉上貼金了,什么高升啊!不過是找個地方給我去養老罷了,這些天我是看明白了,也就你們幾個重情重義,還來看我這老頭子,以前那些市長前市長后叫個沒停的家伙連影子都看不到了,別人都說人走茶涼,我是人還沒走茶就涼了”,說著仰頭一飲而盡,看來趙明德是受了不少閑氣,怪不得心情不好。
劉國正他們也不好接話,這人情淡薄本是常情,在官場更是如此,多得是趨炎附勢之徒,便是他們也難免心中有些想法,對待趙明德也不可能象以前一樣畢恭畢敬了。
段澤濤也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敬酒道:“伯父,我也敬你,我倒是覺得能夠借此看清身邊的人是件好事,總比糊里糊涂被人賣了好,而且我也不認為政協就是養老的地方,政協的工作環境相對比較寬松,但如何發揮自己的職能和作用其實是大有可為的”。
趙明德呵呵笑道:“澤濤說得不錯,倒是我著相了,唉,說了不談工作,又扯到工作上去了,來來,大家吃菜”。
整個晚宴氣氛相當好,不時發出陣陣爽朗的笑聲,段澤濤雖然有些心急,但也沉得住氣,只字不提想了解星州政局內情的事,雖然話不多,但一開口總是妙語連珠,讓在場所有人都心折不已。
趙明德一直在暗暗觀察段澤濤,他當然知道段澤濤今天來目的,之所以一開始就說不談工作堵住段澤濤的話,也是存了試探之意,雖然外面都傳段澤濤如何厲害,但畢竟只是傳,年輕人都不太沉得住氣,要是段澤濤也如一般年輕人一樣心浮氣躁,肯定斗不過袁志農那只老狐貍,自己幫他也不過自取其辱,自是萬事休提。δ.Ъiqiku.nēt
但適才見段澤濤表現出來的那種與年齡完全不符的沉穩和淡定,連自己也完全看不透,而且見事極為敏銳,反應也快,果然是極厲害的人物,心里就有了主意,等酒過六巡以后,就站起來對劉國正等人揮揮手道:“你們要有事的就先回去,沒事的就繼續喝”。
說完又轉頭對段澤濤招招手道:“澤濤,我聽說你對古玩也極有研究,我書房里有幾件舊時淘的小玩意,你跟我到書房里來鑒賞一下”。
段澤濤心中一喜,知道趙明德只怕是要面授機宜了,果然跟著趙明德一進書房,趙明德也沒有拿出什么古玩來,而是優哉游哉地對沙發上一坐,似笑非笑地望著段澤濤道:“澤濤,這星州市長的位子可不好坐啊,簡直就象坐在火山口上,你可要有思想準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