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藍時回來。她卻要出差。
他中午回來,她已經收拾好出差需要用的。因為不知道他今天回來,原本打算晚上在報告,哪知道他會提前。
這還是他們正式在一起來,第一次久別。他就像從天而降的戰士,帶著點風塵。
秦諗沖著他微笑,小別重逢,她不知道該用什么形容她的心情。
他把行李箱推給她,從容地脫下衣服。
秦諗輕輕咳了聲,別開眼:“不是晚上的航班嗎。”
他淡淡地:“忙完了。”
他沒說,為了趕回來,他推掉了中午的行程,讓助理代他參加。如果放在以前,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助理都笑話他,他也為自己的行為費解。又不是十歲的毛頭小子,更不是沒談過戀愛。而他所有表現就像個懵懂的情感少年。這種事,幸好沒人知道。
而助手也說,他最近好說話多了。
秦諗湊上來嗅了嗅,故意捏著鼻子嫌棄他:“還不去洗澡,滿身都是汗水味。”
藍時纏上來。
秦諗躲著他,兩人打打鬧鬧。秦諗被絆倒,藍時撈起她扔床上。秦諗尖叫,左右躲閃。她以為自己逃不過了,藍時卻忽然放開她。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退開,壞笑:“如果你想要,我也不介意。”筆趣庫
秦諗咬牙切齒:“混蛋。”
他去洗澡,她去為他準備午餐。簡單的兩菜一湯,他下樓來,飯菜已經上桌。
他笑著說:“我不但娶了個老婆,還娶了一個好廚娘。”
“別貧嘴,我做飯你洗碗。”
“沒問題。”
秦諗挺驚訝的,他沒這么好說話的。
飯后,他沒去洗碗,而是拉著她上樓。
秦諗不從:“你答應洗碗的。”
“洗碗這種事會有人做的。”他從容得似乎出爾反爾不算什么事兒。
“資本家。”
“無所謂,總之我們站一戰線,我是什么你也逃不掉。”
進臥室,他還把門也關了。
他表情太嚴肅了,秦諗也情不自禁緊張。
瞧她的模樣,大概被他的模樣嚇到了?藍時低低笑出聲。
“什么事啊,你這樣我怪緊張的。”
“你去過醫院了?”
“我可什么都沒干。”
“她沒說什么難聽的吧。”
秦諗茫然地看著他。若按著電視劇演,不是該告狀嗎。沒搞清藍時的態度,也不想妄自猜想,她也不擅長做這個。
她說:“我沒有要刺激她的意思,就是想……”
藍時忽然把她摟緊,輕輕嘆道:“我一直沒對你提,是因為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提。我和她……太多的怨懟,彼此都沒能容忍和體諒。”
“你不是……”
藍時自嘲地笑了笑:“當初不過也是煩了家里沒完沒了的安排,所以……我今天要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是想要和我分手嗎。”
藍時哭笑不得,她腦袋都想些什么。
他用手指輕輕敲她額頭:“你盡想些什么。”
“你和她有孩子。如果你選擇回到她身邊,我會選擇祝福的。盡管做起來很難,但我不會為難你的。”她講得委屈,眼淚滴下,濕了他的衣服,更染濕了他的心。
“說你蠢還不肯承認嗎。”
“你不知道單親家庭的孩子多渴望父愛,你不知道的。”
“我知道的。可那責任也不是我該負的,你懂嗎。”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的責任自然會有該負責的擔起,而我的責任,你別說沒懂?”
她沒猜錯吧,告訴她沒有。
秦諗小心翼翼地問:“是我嗎。”
“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嗯?”
“又想不告而別?”
秦諗這才想起下午她要出差,又見他這樣,不由笑出聲。
藍時惱道:“還有理了啊,我要不早回來……”
“我只是去出差,江城,后天回來。我原本以為你晚上才回來,我就想……”
“先暫后奏?你出息了啊。”
秦諗有點想笑,她就出個差,有必要生氣嗎。他出差不也是到了目的地才知會她的嗎。
她嘀咕:“還只準州官放火,我還有沒有自主權了。”
藍時把把頭發:“你們公司沒人了?你一個畫圖的去出差,能有你什么事?”
他的口氣刺痛了秦諗,激起她的反彈。在他面前她本來就不自信,他這個態度,秦諗只以為他看不起她的工作。
她怒道:“畫圖怎么了?畫圖就不許出差了?”
藍時看著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回事。他沒有像朋友們反對老婆去工作,他更希望她擁有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
她生氣了,藍時放低身段,笑著求饒:“小祖宗,我可沒這意思。我是擔心你。”
他退了一步,秦諗也不可能咄咄逼人。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面對他總做不到心平氣和。
她說:“對不起,我態度不好。”
“我接受了。”想了想,他又笑道:“去行李箱幫我把衣服拿出來。”
秦諗剜了他一眼,還是乖乖照做。行李箱打開了,入眼的是一個有某牌標準的盒子。秦諗不是沒收到過禮物,但這一刻還是緊張的。
藍時走過來,撇了她一眼:“就這點出息?”
“給我的?”
藍時被她逗樂了,心想這人真逗的,不給她能給誰?
“聽說女人都愛這個。”
她確實也愛,誰讓她是個俗氣的女人。
香水是她鐘愛的那款,口紅是也是她經常用的色號。
她當著他的面試用了,他就在一旁瞧著她,不忘評價:“還可以。”
秦諗俏皮地沖他眨眨眼:“你就不怕我用你的東西去勾引別的男人?”
“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
他的語氣聽著很平常,秦諗卻莫名地一抖。
“怕了?”
“我現在還掛在你名下,這個時候出去招搖呢是病,得治。”
“知道就好。出差不許給我惹事,晚上不要和男同事出去,有事打我電話。”
“沒事就不能打你電話了?”
“嚴肅點,我會隨時查崗。”
秦諗挽著他,笑道:“我怎么覺得我們的身份調換過來了呢,查崗這種事不應該是我來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