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故意模糊說:“朱錦的先生知道時意的老公是江氏的繼承人,現任總裁后,想到他之前和時意不對付,怕被報復,就和朱錦提了離婚。”一點沒說是因為朱錦抓到陳遠航出軌,然后兩人沒談攏,最終協議離婚,朱錦獲得了一筆可觀的婚姻財產。ъiqiku.
然而時秋雪并沒有因為朱宏的話而愧疚自責,她皺著眉頭說:“那是陳遠航品性的問題,不過是自己沒堅持住,膽小怕事,就賴小錦,這樣的人,離了也罷,有什么好可惜,怨時意更是不應該,怕被報復,時意和江濯是真的對他們做了什么嗎?朱宏你不用拿這樣的話刺激我,我了解時意,在他們倆的眼里,陳遠航算個什么?估計根本想不起來他這么一個人。”現在的時秋雪已經不是從前朱宏隨便幾句話就聽信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也有自己對人和事情的理解。
朱宏被時秋雪說得話噎住,久久后說了一句掛上電話。
“呵呵,你就是偏心時意,我們被他搗鼓離婚了,又把小錦和陳家的婚事也搗鼓離婚了!可真是你的好侄子!”
這話完全是沒道理的,時秋雪雖然氣他說出這樣的混賬話,但更多的是寒心。
朱宏怎么好意思說她和他離婚是時意搗鼓離的,離婚這么久,他果然從不覺得是自己有錯,這更加堅定讓時秋雪覺得離婚是正確的,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日子過得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一個人過。
跟朱宏掛了電話后,時秋雪就給朱錦打了電話。
不管朱錦性格如何,和時意是不是不對付,那畢竟還是她的孩子,她怎么樣都不可能當沒發生過。
朱錦看到來電提醒就知道時秋雪一定問的是離婚的事情,接通電話后直接跟時秋雪說:“媽,我沒事兒,不就是離婚。”
“你爸爸跟我說是因為時意的緣故,陳遠航才和你離婚的,你和我說實話,到底是因為什么?”
如果時秋雪還是從前朱錦認知里他的那個媽媽,他或許會順著朱宏的話去敷衍時秋雪,但因為時秋雪的語氣特別堅定,從她堅定的語氣里,你就知道,她是不相信朱宏說的話,所以朱錦沒有多猶豫,直接說了陳遠航犯的錯。
“他出軌了,我不可能和一個出軌的男人繼續這樣的婚姻,所以離婚了。”
“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我說,不管怎樣,媽媽都想在這樣的時刻陪著你。”聽到是陳遠航出軌了,時秋雪立即心疼地詢問朱錦。
朱錦其實對于這件事,他當然難受心痛,畢竟他真的也有喜歡過陳遠航,可是他從來最愛的都是自己,所以遇到這樣的事情更多的是惡心,然后就想要爭取更多的利益,對自己有利的東西,他用隱藏攝像頭拍攝了陳遠航出軌視頻和音頻,這是非常有利的證據,在陳遠航堅持離婚,不妥協,也不退讓的時候,朱錦就把這些拿了出來,然后陳遠航名下的財產,朱錦獲得了百分之六十多,還有兩套房子和一輛車,他去捉奸的時候,留了一手,也給自己一個退路。
當時他沒想到陳遠航直接借著時意這件事,毫不退縮,那他自然不會再心慈手軟,是他該得的他肯定要拿到手。
不舒服,氣憤,惡心,在拿到分割到的財產,朱錦舒服多了。
這錢他本來就該拿。
但是一路一個人應對這些事情,雖然都已經塵埃落定了,可在聽到母親心疼他的話語后,朱錦還是忍不住有些委屈,他覺得自己一直順風順水的長大,除了在時意這件事上鉆了牛角尖,一直跟他比,大部分都是得意的存在,可是現在,他卻遭遇了這樣的事情,而表哥卻到達了一個他到不了的高度,各種情緒糾纏在一起,怎么能讓他不覺得難過,他抽抽鼻子說:“媽,事情已經解決完了,雖然離婚了,但他也脫了層皮,接下來我會休息一陣子,你不用擔心我。”
時秋雪問朱錦這段時間住到那里,朱錦說自己一個人住在分割到的一套公寓里。
時秋雪不放心他,坐車去了朱錦住的地方,陪了他一段時間,看他振作起來,重新找工作面對生活,才回到養老院。
離開之前,時秋雪跟朱錦說:“離婚不是什么大事兒,你看我跟你爸離婚了,不也照樣美滋滋的,陳遠航這個人這么花心,不離婚才是痛苦的開始,沒事的,你會遇到更適合你的人,至于時意,你就不要再把他當成仇人一樣的對待了,你這樣是在跟自己過不去。”經過這件事,時秋雪能看出來朱錦長大了不少,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挫折,但也是一種蛻變。
朱錦當然知道繼續和時意過不去,才是和自己過不去。
以前兩人還能競爭競爭,但現在,他還有什么可競爭的。
他和他,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他們不一樣,他也明白,往后的日子,他們也不會再有交集。
送走母親后的朱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這一次,他真正的低下頭,認輸了。
輸得徹底,輸得心服口服。
時秋雪回到養老院的時候,一位頭發黑白夾雜的老人等在廊下,看到時秋雪走進院子里,沖她招手。
時秋雪走過去,對他說:“你站在這里多久了?”
老人笑呵呵地說:“也沒多久,走啦,交誼舞剛開始。”
時秋雪挽上他伸出的胳膊,笑瞇瞇地跟他一起往里面走。
兩人邊說邊笑,聊得十分投機。
看著落日余暉,時秋雪想到老姐妹跟她說的那句話,一個人知道開始改變,就不算晚。
是啊,一點都不晚。.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