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炎嘲弄地瞥他一眼,末了叮囑許愿:“慢點削,小心手。”
“知道。”
許愿笑彎了眸,削蘋果的速度果然放慢了很多。
這么乖巧可愛卻又漂亮聰明的愛人,盛景炎可不希望她頭腦一熱,重新回傅京禮身邊當他的私人秘書。
縱然他了解許愿,但此刻卻還是會擔心,擔心許愿一時沖動答應傅京禮。
盛景炎內心如火的焦灼,一點兒也不比傅京禮少。
許愿慢慢削著蘋果,眼看果皮快要垂落地面,便用腳尖勾來一旁的垃圾桶,穩穩接住。
她好半天沒有回應傅京禮,眉眼一片沉靜安然。
盛景炎和傅京禮開始聊天,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公事,心緒卻全部都凝結在一旁的許愿身上。
他們頭一次知道,等待的滋味竟是如此難熬。
蘋果皮終于削好了,許愿把果肉切成小塊放到果盤中遞給躺在病床上的盛景炎,又抽了一張餐巾紙,墊在他衣襟上。
這般的溫柔l貼,讓盛景炎記心都是動容,然而吃進嘴里的蘋果卻嘗不出半點滋味。
此刻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沒有心思讓任何事。
傅京禮從西裝內袋里取出純金煙盒,煩躁不堪地把玩。
他漆黑的眸,狀若無意地掃過許愿面對盛景炎時溫柔的臉。
許愿也眨著那雙清冷的眸看過來,發覺傅京禮沒有抽煙的意圖,只是在把玩煙盒,便又收回了目光。
“許愿,你的答案呢,還是你在猶豫?”傅京禮開口詢問。
許愿拿起一枚橘子,握在掌心把玩著,眼底似乎都隱隱帶著平靜的笑意。
“我沒在猶豫。”
許愿放下把玩的橘子,又拿起一個蘋果慢慢削著,在此刻緩緩開口了。
盛景炎咬了一口蘋果,修長的眉慢慢蹙起。
舌尖品嘗到的……是苦味嗎?
傅京禮漆黑的眸子閃了閃,里面有微光亮起。
“那個位置已經臟了不是嗎。”
許愿垂眸,沒有看他,卻像是在重復那晚傅京禮曾對她說過的話。
“就像你說的,臟了的東西你不要。那你為什么認為我會想要已經被徹底弄臟的東西?”
臟的是誰?
是傅京禮,是許寧。
許愿其實非常理智。
最初知道許寧的時侯,她可以從女性的角度去共情,她也會帶入自已,如果自已跟她是通樣的身份地位又要如何自處。
可她共情了許寧,許寧卻不會共情她。
她們兩個生來,就已經證明是站在對立面的天敵。
她所擁有的,許寧全都貪婪的想要掠奪。
她的父親,她的丈夫,她的職位,她通通都要搶去。
更不要說她們兩人都姓許,等她重回傅氏繼續擔任傅京禮的秘書,那許秘書究竟喊的是她還是許寧?
她真的……覺得惡心。
許愿倏然又笑了,只是笑意透露出幾分涼薄之意。
她抬眸,就這樣眼神淡漠的望著面前的男人,緩緩啟唇開口。
“你真的只是想請我繼續擔任秘書的職位,還是因為……許寧中看不中用,沒有任何價值,所以需要我回到那個位置去處理那些爛攤子。”
“容潯已經回來了,有了容潯,傅總還需要我嗎?”
許愿守住了自已的心,沒了愛,她抽絲剝繭的全方位思考著傅京禮所有的話語,她不會再戀愛腦的去為傅京禮開脫。
她只會從利益方面出發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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