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真會說話。翟老爺子哈哈大笑:快進來,進屋里說。爺爺已經等你很久了,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安暖跟著進了屋。
然后,她就后悔了。
本來,安暖覺得退婚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畢竟翟家和安家天差地別,五十年前的約定,只是年輕人一時興起。這么多年過去了,早就不當回事了,之所以不愿意提,只是礙于面子罷了。
所以她猜想著先來退婚,浪費不了多久,再去公安局,也不會多耽誤時間。
萬萬沒想到。
翟老爺子是真的歡迎她,不是做做樣子。
一坐下來,翟老爺子就問:你這腦袋是怎么回事,臉上又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安暖腦袋上還貼著紗布,臉上也抹也藥水。
還有手腕,腿上,都有輕微的扭傷擦傷,都不嚴重罷了。
不要緊,一些小傷,已經處理過了。安暖將昨日的事情輕描淡寫的說了。
翟老爺子大驚:竟然有如此的事情。哎,這幾日我那二小子忙,抽不開身。昨日我叫人去車站接你,可是沒接到,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
沒事兒,沒事兒。安暖連忙安撫:翟爺爺您放心,我都沒出京師呢,就被警察同志救了。也送我去醫院檢查過了,沒有什么大礙。
翟老爺子看著安暖確實沒有萎靡的樣子,這才放了心。
安暖只想速戰速決,開門見山:翟爺爺,我這次來,是為了我身上的這樁婚事。
安暖取下脖子上的木牌,從包里翻出一個信封。
信封里,是一封泛黃的信。
當年雖然只是一說,但正正經經的,寫了婚書,兩邊老爺子都簽了名,雖然沒有法律效應,但在這個年代大家都認可。
翟老爺子拿起木牌摩挲了一下,感慨道:這牌子,還是你爺爺親手雕刻的,他的木工技術,那是頂尖中的頂尖。
安暖笑了一下。
是,可惜爺爺的手藝無人繼承,很多都失傳了。
翟老爺子緬懷完自己的伙伴,又問了一些安暖父親的事情,又感慨一番,最后,斬釘截鐵道:小安,你放心,以后啊,這里就是你的家。
安暖驚呆了:啊
爺爺做主,一定讓你和我家二小子的婚事辦得熱熱鬧鬧,風風光光,人家有的咱們都有,決計半點也不能叫你委屈了。
啊
傻孩子。翟老爺子看著安暖的模樣,欣慰地笑了:你爺爺雖然一輩子在村里沒出過遠門,但是他談吐見識并非尋常。我就知道,安家養出來的孩子,果然是個好孩子。
雖然是鄉下來的,穿著打扮和大城市截然不同,但安暖給人的感覺,不是戰戰兢兢,沒見過世面的局促。她坐在沙發上,雖然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可是腰背挺直,儀態端正,既不繃著也不縮著,非常自然。
說話好聽,哄著長輩,卻又不是阿諛奉承,不卑不亢。
除了天生大氣,再找不出別的詞更合適。
翟老爺子更滿意了。
翟家的孫媳婦,最要緊的,可不就是大氣。其他有什么不習慣的,住一段時間自然都習慣了。
翟爺爺,您謬贊了。安暖抓住機會,趕緊步入正題:我這次來,是想要退婚的。
啊
這下輪到翟老爺子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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