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都在顫栗著，七竅出血，身上斗鎧已經是分崩離析。

四字斗鎧對舞長空的提升太強了，雙方的修為本來就相差無幾，斗鎧一個量級的差距，讓黑暗蜂鳥本身就有著極大的劣勢，更何況還是被如此沉重的命中。

“龍冰，為了龍冰，你、你不能殺我……”他近乎于祈求的看著空中的舞長空，而擋住天霜劍的一雙蜂尾刺卻是被緩緩壓低。

舞長空眼中寒光迸射，“龍冰？你也有臉提龍冰？你可曾將她當成過女兒看待？在你眼中，她只是你的工具，最多就是一個可信任的工具而已。哪怕是你有半點父女之情，也不會那樣的傷害她，甚至在她被你重傷之后，竟然頭也不回的就走了。你可知道，如果那時候不是因為我也重傷，只要你稍微有點人性，把她送回到史萊克學院去，她就有被救活的可能啊！”筆趣庫

說到這里，舞長空眼中已經是淚光閃爍。

在那個時候，他被重傷，龍冰也身受重傷。在說完那些話之后，龍冰就昏死了過去。

而在史萊克學院之中，可是有著圣靈斗羅雅莉這位全天下第一的治療系魂師。如果那時候能夠及時將龍冰送過去，她一定能夠被救活。

可是，那時候的黑暗蜂鳥卻選擇了轉身就走，而舞長空拼盡了全力，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之后，也只是帶著龍冰爬了不到二十米就昏死了過去。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龍冰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而在他體內，也留下了沉重的暗傷。

這也是為什么當初唐舞麟在見到舞長空之后，舞長空還是六環的原因。直到返回史萊克學院，暗傷被圣靈斗羅治好，舞長空的天賦才隨之恢復，在之后這些年高速提升。當初，他可是最被看好的海神閣接班人之一啊！

聽黑暗蜂鳥提起龍冰，舞長空不但沒有半分猶豫，反而是內心充滿了憤怒。

一個怎么樣的父親，才會對自己的女兒也如此狠毒啊！

“為了這天下平民不再受到邪魂師的威脅，也為了龍冰的在天之靈。你去死吧！”舞長空爆喝一聲，身上斗鎧光芒大放，全力以赴，按下了手中的天霜劍！“鏗鏗！”蜂尾刺斷裂，天霜劍狠狠的插入了黑暗蜂鳥的胸膛。

直到死去的那一瞬，黑暗蜂鳥的眼睛驟然瞪得大大的，看著空中的舞長空，他的嘴角輕微的有些抽搐。或許是后悔了，又或許是在他心中還有著什么不甘，一滴淚珠，順著眼角滑落。

在這一瞬，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小時候會怯生生的抱著他的大腿，叫著他爸爸的小女孩兒。仿佛又看到，在自己的訓斥和責備之下，咬牙堅持修煉的少女。

所有的回憶漸漸并入黑暗，圣靈教，黑暗四大天王，黑暗蜂鳥，卒！

舞長空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頸椎不斷傳來陣陣刺痛。剛才那一下，終究還是對他產生了一定程度的損傷，可此時此刻，對他來說，內心之中的痛苦才是最為強烈的。

“對不起，龍冰，我沒能遵守對你的承諾。我終究還是忍不住殺了他。你看到了嗎？他哭了，或許，他也在為了當初的一切而后悔吧。如果有來生，不要再做他的女兒。如果有來生，希望他不再邪惡。”

說到這里，他已是淚流滿面。而多年以來，內心的郁結，仿佛也因為黑暗蜂鳥的死，在這一瞬徹底消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