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問的。
衛長月臉上笑意不減,所謂駙馬,便是依附于公主,按理說,今日大婚,應是定遠侯于家中,穿喜服,持喜扇,待長公主親迎。
而今,長公主下嫁侯府,乃是天恩浩蕩,這禮數,自當反著來,還有,侯爺趕快派人回侯府,把那些個亂七八糟的禮數都給撤掉,駙馬在公主府都走過一遭,到了侯府就無需再行了。
說這些話時,她語氣鏗鏘有力,面色始終平靜,讓人看不出一絲波瀾。
這是長公主的意思陸懷遠壓著滿腔怒氣,問道。
衛長月頷首,不置可否。
本侯要見長公主!本侯倒要問問她,何故如此羞辱于本侯!陸懷遠見她點頭,當即怒不可遏,豈有此理!
簡直豈有此理!
他又不是贅婿,行這樣的禮數,簡直就是把他的臉面,乃至整個侯府的臉面按在地上瘋狂摩擦!
如此,他百年之后,還有何顏面面見列祖列宗!
侯爺,大婚之前,不宜見面。衛長月看著他這氣急敗壞的模樣,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還請侯爺盡快,若耽誤了吉時,可就不好了。
他們今日所圖甚大,就算讓他跪著進去迎娶長公主,他也定會乖乖照做的。
而且,這是陛下親賜的婚約,侯爺也不想下陛下的面子吧衛長月在一旁小聲提醒道。
陸懷遠氣得額頭青筋暴起,雙手緊握成拳,那眼神恨不得把衛長月給撕成碎片。
然,在衛長月提及皇帝時,他漸漸冷靜下來。
好!他陰沉著一張臉,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道,然后,在衛長月的帶領下,一臉屈辱的行了坐鞍禮。
再跨火盆。衛長月帶著他繼續往前,出提醒。
陸懷遠閉了閉眼,想到今晚的大計,深吸一口氣后還是跨過了火盆,現在可以了嗎!
可以了,辛苦駙馬爺,長公主已梳妝打扮好,此刻正在聽風閣等你,請隨屬下來。衛長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著道。
方才陸懷遠屈辱那一幕,看得她心里別提多暢快了,待會宴席上,她都得多吃三碗飯。
陸懷遠聞,猛地一甩袖子,氣吼吼地朝聽風閣而去。
一邊走一邊在心里安慰著自己:無礙,待今晚大計一成,那蕭晗在他面前還不如一條狗!
至于那個所謂的棲鳳閣,也將成為囚鳳閣。
那可是陛下吩咐,專程為她打造的牢籠!
如是想著,他已然挑調整好心緒,面色也緩和了許多。
一路暢通無阻,他終是停在了聽風閣門前。
長公主,微臣,來迎您了!他說完,一掀袍邁步進了院子,派頭十足。
里屋的蕭晗聞勾唇一笑,這陸懷遠當真是個忍者神龜,如此屈辱,他都受得。
不知道他待會兒,還笑不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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