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晗光是想想,就覺得激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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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見來人是長公主,忙將人迎了進去。
行至書房,蕭晗門也不敲,直接推門而入,她躬身行禮:老師,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賀安見她嘴角還滲有絲絲縷縷的血跡,心頭一驚,心道長公主這般謹慎的人,當真如外界所傳那般,身中劇毒,命不久矣嗎
屬下參見長公主,長公主金安。
心下胡亂想著,但禮數,不能廢。
明舒,按照禮制,本王到底只是個嗣王,是為從一品,而你作為長公主,乃正一品,應當是本王給你行禮才對。
謝錦墨開玩笑道。
兩人相差不過六歲,謝錦墨從前覺得,蕭晗性子太過沉悶,是以常同她開玩笑。
老師腿腳不便,還是算了罷。蕭晗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謝錦墨的腿:不如,我讓覃堰來給老師瞧瞧
明舒啊,你一口一個老師,把本王都叫老了。謝錦墨感慨,對治腿一事避而不談,眸中似染上憂郁之色,說吧,今日來,有什么事。
他的視線落在蕭晗身上,有那么一瞬的溫柔,轉瞬即逝。
想問問鎮北王十二年前的事,你雙腿盡廢,可是蕭琸所為她開門見山,直截了當,不帶半點拐彎抹角。
問得賀安都蹙起來了眉頭。
轉瞬,他又想開了。
大抵是因為她這個性子,自家主子才會選中她吧。
而今十幾年時間過去,再去追究舊事,還有意義嗎謝錦墨自嘲一笑,收回那停留在蕭晗身上的視線。
本王聽說,那名喚沈寧的女子,竟棄暗投明了她到底是真膽小如鼠,還是另有所圖
蕭晗努努嘴。
謝錦墨頓時會意,朝賀安使了個眼色。
賀安:......
合著只要長公主一來,他就成多余那個了
雖是這么想著,但他還是默默退了下去。
房門合上,確保無人偷聽之后,蕭晗方從大袖中取一信箋遞給謝錦墨,如璋,你且看看。
如璋,是謝錦墨的字。
如圭如璋,令聞令望......
當是君子端方,卻不想,憑遭此難,落得如此下場。
只是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鎮北王,再無人敢如此喚他。
沈寧的生平,如璋應該已經派人查過了吧蕭晗說得隨意,你說,一個人,會在短時間內性情大變嗎
亦或是,在如璋看來,在皇宮里被按進池塘之前的沈寧,會做出如此背棄祖宗,甚至會給整個家族招來殺身之禍的舉動嗎
謝錦墨搖頭。
著實怪異。他緊蹙眉頭,她難道不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旦謀反的罪名扣到威遠將軍府頭上,她定是逃不掉的嗎她對威遠將軍府,應該不至于怨恨至此。
這信箋中提及的事
都是她在定遠侯府的一一行。蕭晗主動解答,她無意識間提及‘你們古人’,始終讓我耿耿于懷。
況且,我觀她行舉止,雖說她是將軍府庶女,但也不至于那般沒規矩。
她更像是,從小便沒受過所謂尊卑等級教育的人。蕭晗大膽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可她病了一場之后,似乎對我生出了防備心。
她這樣的人,嚴刑逼供,怕是行不通。
她的視線落在謝錦墨身上,見他臉上驚異之色不似作假,便收起了心中那點莫須有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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