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因為極致的后怕,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你怎么知道廣告牌會掉下來
同樣是劫后余生,年午的神色卻異常淡定。
她平靜地松開還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坐回副駕駛。
語氣無波無瀾,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自然是算出來的。
我剛才掐指一算,便算到再往前開會有血光之災。
盛鴻硯盯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掐指一算......
他之前一直以為王媽是在胡亂語,故弄玄虛。
可眼前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卻由不得他不信。
酒店遇襲,紙人作祟,再加上這次的廣告牌墜落......
一次可以說是偶然,兩次是巧合,三次......
盛鴻硯不得不承認,這個王媽,或許當真不只是一個普通的傭人。
她似乎真的懂那些玄之又玄的術法。
而且,道行......好像還不淺。
高架橋上,一時間只有呼嘯的風聲。
盛鴻硯還僵在駕駛座上,手心一片冰涼。
他側過頭,目光復雜地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
她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甚至還理了理額前略顯凌亂的發絲。
仿佛剛才那個果斷搶奪方向盤、硬生生將車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人,根本不是她。
盛鴻硯心頭百感交集,震驚、后怕,還有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依賴。
年午卻沒有看他,只是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
雖然成功避開了廣告牌,但那股縈繞不散的危機感并未完全消失。
對方既然能動用這種近乎意外的手法,必然還有后招。
二重煞,絕非兒戲。
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年午不敢再閉眼休息。
萬一再來一次類似的情況,她未必能及時反應過來。
他們這一回的好運,可不能指望下次還有。
盛鴻硯抬手揉了揉眉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重新握住方向盤,手指卻還有些微顫。
車輛緩緩啟動,繞開了那片狼藉,重新匯入車流。
車廂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盛鴻硯幾次想開口詢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問什么呢
問她為什么會算命
還是問她接近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這些問題,他之前都問過,無一例外被王媽搪塞了過去。
再問,恐怕也得不到真實的答案。
反而顯得自己沉不住氣。
罷了,等阿威的調查結果出來再說。
無論她是誰,只要她暫時沒有惡意,還能為己所用,那就先留著。
年午也樂得他不問。
她正好需要安靜,才能及時感知周圍可能出現的任何異常。
所幸,接下來的路程風平浪靜。
黑色的庫里南緩緩駛入了盛家別墅的大門。
車子停穩。
盛鴻硯率先推門下車,年午也緊隨其后。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別墅。
老趙不在,偌大的客廳顯得有些空曠。
晚飯是鐘點工提前做好的,放在保溫箱里。
盛鴻硯沒什么胃口,隨意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
年午倒是餓了,剛才那一番折騰消耗不小,她需要補充能量。
她吃得不緊不慢,完全沒有一個傭人該有的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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