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命比起來,臉皮一文不值!
再說了,她是為了救他,是為了破解他身上的煞氣,是為了保護他這個身負大氣運的寶貝疙瘩。
這叫顧全大局!
對,就是顧全大局!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后,求生的本能最終戰勝了那點可憐的矜持。
年午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眼神變得異常堅決。
她迅速下床,動作麻利地抱起床上的枕頭,又扯過旁邊的被子,往身上一裹。
嗯,這樣去敲門,應該......不會顯得太突兀吧
至少表明了自己確實是來睡覺的,沒有別的企圖。
年午定了定神,給自己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設。
然后,她就像一個移動的蠶蛹,悄無聲息地溜出了傭人房。
年午盡量放輕腳步,沿著樓梯一路向上。
別墅里很安靜,只有她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輕微聲響。
終于,她來到了三樓。
站在了盛鴻硯臥室那扇厚重的實木門前。
年午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起了手。
咚,咚,咚。
敲門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門內沒有立刻傳來回應。
年午的心跳有些加速。
盛鴻硯不會已經睡著了吧
還是故意不理她
正當她準備再敲一次時,門內傳來了腳步聲。
咔噠。
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
房門從里面被拉開了一條縫。
盛鴻硯穿著一身深灰色的絲質睡袍,頭發還有些微濕,顯然是剛洗漱完。
他臉上帶著被打擾的不悅,目光落在門口。
然后,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門外站著的,是本該在一樓睡覺的王媽。
她身上嚴嚴實實地裹著一床花色土氣的棉被,懷里還緊緊抱著一個同樣風格的枕頭。
只露出一張臉和兩只抓著被子邊緣的手。
那造型......實在是一難盡。
像個剛從被窩里被緊急拖出來的難民。
盛鴻硯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
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她這副樣子,跑到他門口來,想干什么
簡直匪夷所思。
年午被他審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臉上努力擠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她抱著枕頭,將被子又裹緊了些。
盛先生,還沒睡啊
盛鴻硯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下頜線繃得死緊。
這女人,膽子是越來越肥了。
先是白天賴在公司不走,現在又跑到他臥室門口!
年午見他不吭聲,只好硬著頭皮開口。
那個......盛先生。
她訕訕一笑,聲音放得更低了些,帶著點討好的意味。
我......我想在您這屋里......跟您一起睡。
此話一出,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盛鴻硯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直接被氣笑了。
你說什么
他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銳利如刀。
王媽,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如果有病,我明天就安排人送你去看醫生。
他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語氣里的嘲諷毫不掩飾。
還是說,我這幾天對你態度太好了
讓你有點記不清,我們倆之間,到底誰是傭人,誰是老板了
被一個中年婦女,還是自己家的傭人,提出這種要求。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更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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