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呢,那膝蓋處的紅,他總覺得像是提前用腮紅精心暈染的擦傷。
別哭別哭,沒事了。謝賀桉柔聲輕哄,抬手抹去她眼尾淚痕時,在淚痣上多停留了幾秒,有我在,沒有人敢再欺負你。
姑娘瑟縮著抓住他的襯衫,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孟程驍失笑搖了搖頭,低聲道:毫無新意!
他斂回視線,繼續喝酒。
謝賀桉貴為謝氏藥業的太子爺,有顏有錢有身材,絞盡腦汁想引起他注意的女人多到數都數不清。
不過,常年混跡風月場里的情場老手,孟程驍相信他基本的鑒茶能力還是有的。
——
凌晨一點的風卷著小雨撲進車窗,寒意四起。
孟程驍在等紅燈時摸到空蕩蕩的衣兜,才發現鑰匙不見了。
他仔細回想,鑰匙應該是落在酒吧卡座。
沒鑰匙連家門都進不了,孟程驍只好在前方路口調轉車頭,儀表盤藍光映得下頜線格外冷硬。
路過半醒酒吧的后巷時,隱約傳來打斗的聲響。
孟程驍敏銳嗅到不尋常的危險氣息,閃身躲進陰影。
后巷的燈光昏暗,潮濕骯臟的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六七個蜷縮著身子痛苦哀嚎的男人。
而另外六個男人雖說手上持著刀,可卻滿眼驚恐,被面前的年輕女人逼得步步往后退,那些人的表情像是見了地獄里爬上來的吃人惡魔,緊張得猛咽口水。
背對著的緣故,孟程驍看不清那女人的容貌,只見她背脊纖細挺直,踩著十厘米的尖細高跟鞋,酒紅色的旗袍開叉處晃動雪白,不徐不疾搖曳著步伐,像飯后在自家庭院散步。
為首的男人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女人強大的壓迫感,撲通一聲跪倒在女人的跟前,哭喪著臉求饒道:晞姐,求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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