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如一把好鋒利的刀劈開遙遠的記憶——
那幫人渣把餿飯倒進狗盆時,瘋狂獰笑,小野種,你跟這畜生誰贏了誰吃。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腐臭味混著血腥氣往她的鼻子里鉆,就連有時候做夢也會夢到這種令人作嘔的味道,猛然被驚醒,冷汗涔涔,鞋都顧不上穿,跑到廁所,干嘔半天才把如潮水般的情緒給壓下來。
我知道你是個念舊的人......曹坤用匕首敲擊鐵籠發出刺耳聲響,一如當年那些人那般獰笑,還記得當年你從狗嘴爬出來的樣子嗎
諶晞看著他,面無波瀾。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當年袁見山就是把她和母親諶清棠賣給曹爺抵債。
母親性子剛烈,不堪受辱,縱身一躍跳入滾滾江水中。
時至今日,她仍然記得當日母親的衣棠被風鼓成白鶴振翅的模樣,在她眼前劃出一道決絕的弧線,在觸及江面時被濁浪撕得粉碎。
袁見山面無表情,抬手撣了撣衣服并不存在的灰塵,仿佛方才躍入漩渦的不過是片枯葉。
而不是與他同床共枕了十幾年的結發妻子。
袁見山枯枝般的手指突然鉗住她纖細的手腕,曹爺您瞧!
他將她如同展示牲口般往前一搡,別看這小野種年紀小,可模樣隨她媽周正水靈,這腰肢比柳條還軟三分......
袁見山混著煙臭的吐息噴在她耳后,那些老爺們最喜歡她這種未經人事的雛兒。
紫檀木太師椅上的陰影動了。
曹爺指間煙槍明滅的火星游走過她凌亂衣襟,將熄未熄的灰燼最后停在鎖骨處。
滾燙的觸感順著脊梁爬上來時,諶晞聽見自己后槽牙發出細微的崩裂聲。
倒是塊好料子。煙桿突然重重磕在翡翠扳指上,吩咐道:帶她下去洗洗,今晚給那位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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