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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她就是奈菲爾塔利。”這句話,就好像一塊巨石,落入了湖面,蕩起激烈的水花,波及到所在在場的皇親、臣子、侍從。所有人的表情都像吞了十個硬核桃般幾近扭曲了起來,那一剎,艾薇感到自己在拉美西斯的懷里瞬間變成了化石。什么?就這么直白地宣布了?難道沒有點吊吊大家胃口的環節……為什么如此篤定,如此堅信不疑,自己究竟什么地方有了破綻?
拉美西斯抓住了艾薇黑色的短,稍一用力,那假就被可憐地被拽了下來,她金色的頭,就如同陽光一樣,從他的指間傾瀉了下來,引起一片感嘆。
“黃金般的頭!”
“艾微原來是個女人。”
“金色頭、水藍眼睛的外國少女……”
所有的猜測都轉換為了一個詞語,只差說出口。但是他們不敢說,因為法老禁止他們說。整整五年,自從那個少女消失以后的五年,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奈菲爾塔利,”拉美西斯淡淡地說,“既然你費盡艱辛遠道而來,我就帶你下去休息吧。”
啊?費盡艱辛遠道而來是什么意思?她剛想開口反駁,拉美西斯卻給了她一個冰冷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居然就又那么生生地給咽回去了。她垂頭喪氣地縮在他的雙臂里,被抱著往外走,還得迎受著眾臣異樣眼神的洗禮。δ.Ъiqiku.nēt
突然,那所有充滿訝異的注視中,她又感到了那令她顫栗的視線,仿佛透過拉美西斯的雙臂,將她緊緊鎖住,讓她感到一種徹骨的寒冷,一種不安的情緒由心底慢慢升了起來。她不由得伸手抓住拉美西斯胸前的衣襟,身體小小地蜷縮了一下。拉美西斯仿佛感到了她微妙的舉動,他低下頭來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帶有詢問,而艾薇卻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沒有注意到他的關心。
拉美西斯便將她抱得更緊,加快了步伐,在一片議論之中離開了大廳。
*
艾薇被拉美西斯帶到了皇宮里一處豪華的居室,一進門,就被輕柔地放在了鋪有華麗薄毯的地面上,法老一個手勢,門口的兩個衛兵就拜了一禮,一人一邊,開始關門。艾薇坐在那里,呆呆地看著法老身后的大門被轟隆一聲合攏上。那一刻,她腦海中驟然出現了電影里經常出現的情節:一個無辜的少女在密室里,無助地看著連環殺人兇手將門關上,一步一步向她逼近……一種強烈的受害感不能控制地占據了她的心。頓時,她從剛才大廳里百味陳雜的震驚與迷茫中恢復了過來,以一種本能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和……逃跑的路線。
這居然是一座曖昧的寢宮,華麗而柔和的擺設,溫和而精致的燈飾,還有那張奢侈的、柔軟的、巨大的不真實的床。床哦!她不自覺地把身子往另一個方向移了移。幸好拉美西斯是把她放在地上而不是床上,這次進宮她手上可什么道具都沒有帶。
她還在將注意力放到周圍的環境之上,年輕的法老卻沒有等著她做出正確的判斷,當她注意到時,他已經來到了她的身旁,跪坐在她前方的地面上,將她緊緊地擁在了懷里,仿佛要將她的骨架碾碎一般用力。在她驚慌失措之時,他寬厚的雙唇覆到了她冰冷的嘴唇上,帶著復雜的情愫、帶著難的心境,他吻了她。深深地、炙熱地、帶著一腔幾乎要將她燃燒成灰燼的感情。
那一剎,她不再想著其他的事情了,因為她終于明白了一件她一直不明白的事情。
原來他并不是冷漠,那一切只是一個用來掩蓋這難以明述心情的外殼……
艾薇輕輕地推推他,卻沒有那么激烈地反抗,她也知道依照他以前的性格,這種反抗是沒有用的,況且,她也怕自己過分的舉動會引起更難控制的局面。她只希望,他不要沖動地做更過分的事情……但,拉美西斯并沒有對她的行為置之不理。他慢慢地結束了這個深刻的吻,然后放開了艾薇,幫她整理了一下被自己的擁抱弄亂的衣服。
艾薇幾近受寵若驚般地看著他。
他溫柔地把她攬進了懷里,將頭垂下來,深棕色的頭,輕輕地落在了艾薇的肩上。他貼近她的耳朵,宛若呢喃一般地輕輕說著,
“我猜你為什么走,猜了五年。”
什么……?
“我懂得如何帶兵打仗,我明曉如何治國豐倉,我善于建造宏偉工事,但我不懂你……我猜不懂你。”
“或許我太粗暴,惹你厭煩,那我不再強迫你;或許我太莽撞,不懂體貼,那我學會溫柔;或許眾臣不能接受你的身份,那么我設計讓他們賞識你;或許我不該迎娶妃妾,那么我就從不寵幸她們;或許我不該送你那個手鐲,那么我就毀壞了全國所有的蛇形黃金鐲。你還……走嗎?”他連貫地說著,就好像這些話已經準備了一百年,就是為了問她這一個問題;他又快地說著,就怕自己的話一停,她就又走了,連問這個問題都來不及。,
你還……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