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心中跟明鏡似的。
毛夢極絕非是那種倚仗權(quán)勢、恃強(qiáng)凌弱的性格。
如今殺了人,又親自上門求助,這其中必有隱情。
輕輕一揮衣袖,一行人隨著他步入裝飾雅致的會客廳。不多時(shí),一名身著粉色衣裙的丫鬟,腳步輕盈地步入廳內(nèi),為眾人斟茶。
毛夢極往昔也曾住在顧府,對這等豪宅大院并無太多驚異。
然而,月嫵、毛李氏和平兒卻是頭一回來到這等富麗堂皇之地。
她們的眼眸中閃爍著對周遭新奇景致的好奇與驚嘆,但遺憾的是,先前的一番波折讓她們心有余悸,此刻雖置身于美景之中,卻難以提起興致細(xì)細(xì)打量。只唉聲嘆氣地坐在椅上,神色間難掩疲憊與不安。
林臻輕輕啜了口茶,目光溫和卻帶著幾分銳利,緩緩開口:“現(xiàn)在說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月嫵將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和盤托出,辭間,談及廉松那不堪入耳的粗鄙行徑,眼眶不禁泛紅,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
而毛李氏更是遭遇了強(qiáng)制猥褻,此刻的她,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哽咽難,滿是委屈與悲憤。
“嗚嗚嗚...”
“娘親~娘親不哭!”平兒稚嫩的小手緊緊拽著母親的衣角,奶聲奶氣地安慰著,那雙清澈的眼睛里滿是對母親的心疼。
毛夢極攥緊雙拳,眼珠子通紅。
只要想起妻兒與姐姐的遭遇,他就痛恨自己無能,恨不得現(xiàn)在就帶兵屠了廉家滿門。
林臻聽聞此事,亦是怒不可遏。
以前毛夢極在顧家的時(shí)候,何人不對他們一家敬如上賓?現(xiàn)在離開顧家,那些宵小便原形畢露,全然不顧禮數(shù)與律法,上門凌辱。
此等行徑,簡直天理難容!
林臻憤然地一拍案幾,那聲響中蘊(yùn)含著無盡的怒火:“殺得好!這群人渣就該死。”
月嫵用手絹輕輕拭去眼角殘留的淚痕,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跟著廉松來的還有四個(gè)人,見廉松被打死了就發(fā)了瘋似的沖上來,結(jié)果也被夢極...”
原來如此,說殺死五個(gè)人,竟是這么來的。
月嫵神色焦急,繼續(xù)說道:“世子,廉松他父親是工部侍郎,更是顧家多年的心腹之臣,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該怎么辦啊?”
林臻也稍有猶豫。
一個(gè)侍郎而已,想殺他甚至都不用自己親自出手。真正的難題在于如何行事方能合乎道義,不落他人口實(shí)。
畢竟,他苦心孤詣在慕容嫣心中一點(diǎn)一滴累積起的好感,一旦有所差池,便可能如沙堡遭潮,瞬間崩潰。
月嫵見林臻面露猶豫,還以為他想要什么好處。于是她她輕啟朱唇,仿佛含著一汪春水,隨后緩緩起身,以一種柔美至極的姿態(tài)向他盈盈一拜,雙頰不自覺地染上了兩朵嬌艷的緋紅。
“只要世子愿意伸出援手,救救夢極。妾身愿以身相許,從此常伴世子左右,不離不棄。”
望著月嫵那急于表明心跡的模樣,林臻趕緊擺了擺手。
趁人之危,非大丈夫所為。
林臻雖然不算君子,但他也絕不是奸詐小人。
不屑于以卑劣手段,借人之困,謀取私欲;更不會以救人為餌,換佳人落紅。
所以,林臻打算先給她們吃了個(gè)定心丸:“沒事,這幾天你們就住在我家里,廉強(qiáng)的事情我會處理。”
罷他沉聲吩咐道:“來人,把侯春和二狗給我叫來!”
“是。”丫鬟答應(yīng)一聲,急忙去了。
不多時(shí),侯春與二狗身著緊身黑衣練功服,步伐矯健地步入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