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長得好生耐看,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皮膚也十分白皙,像煮熟的蛋白那樣光滑細(xì)嫩。只是她幾乎完美的身體,被從胸口側(cè)面流出來的血液浸染。
白色與紅色交織,生與死的糾纏同時出現(xiàn)在一人身上,讓她仿佛成為墮落凡塵的熾天使。
她應(yīng)該是被刀捅死的。
但林臻不知道為何,那姑娘臉上殘留的最后表情,竟然是一抹釋懷。
鄭三山好像看出了林臻的疑惑,解釋道:“世子,她是被周將軍了結(jié)的。”
“應(yīng)該是她求的周澤吧?”
“是。”
唉。
林臻嘆了口氣。
如果行動再早一天,這條鮮活的生命就能可以繼續(xù)在這片美妙的大地上奔跑。
可惜,林臻來晚了。
但世間哪有那么多如果?
林臻并沒有因此責(zé)怪自己,他蹲下身,用手指輕輕地摸了摸姑娘的臉,神情溫婉,十分憐惜。
“你也一定很愛這個世界吧。”
“放心,我不會讓你白死的。”
“我會讓你親眼看到這些折磨你的畜生,是怎樣的下場。”
林臻站起來,對周圍人吩咐道:“把所有去世的女子擺放好,那些沒死的也都拉進(jìn)來。讓她們看看,我是怎么給她們報仇的。”
“是!”士兵們大喝一聲。
見到自己人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士兵們早就怒火中燒了,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所有波斯人都攮死,以告慰她們的在天之靈。
林臻繼續(xù)往前走著。
身后士兵開始搬動尸體。
他們的動作很小心,好像生怕驚動了她們殘破的靈魂。
很快,這里不再是亂糟糟的,而是整齊劃一。
所有尸體都被整整齊齊地擺放好,就在這尊巨大的圣壇前面。
至于那些波斯人的尸體,則直接扔了出去。
林臻從巨大的金絲楠木柱子上取下長明燈,突然發(fā)覺這燈很別致,低頭聞了聞燈芯,突然眉頭一皺。
這里面燒的居然是人油。
一時間對邪教的恨再次涌上心頭,林臻死死攥著長明燈,被油燙到也不松手,徑直來到圣壇前面。
圣壇里的燃料是什么,他看不到。
因為圣壇太高了。
但從里面散發(fā)出來的惡臭中也能猜測出,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或許,人油就是從這里出來的。
他拿著長明燈,隨手丟進(jìn)去。
轟——
里面的燃料好似干柴遇烈火,被瞬間點燃,整座大殿火光沖天,照映著每個人的臉龐。
圣壇里的煙霧也很奇怪。
沒有四散而出,反而是直挺挺的沖上天花板,順著一個四方形的洞口排了出去。
巧奪天工啊。
這么好的東西怎么就用在了邪教身上呢。
林臻沒時間感慨,更沒有心情看景。
他轉(zhuǎn)過身,看向已經(jīng)陷入昏迷,躺在地上的顧南山。
“把他弄醒。”
士兵把自己的水壺拿出來,拔掉塞子,一股腦倒在他臉上。
“嘩啦——”
“啊!!噗!!”
“啊!!我的手!!”
顧南山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大喊疼痛,想抬起手看看,卻發(fā)現(xiàn)只能抬起大臂,小臂和手根本動不了。
他這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被林臻抓了。
他猛然看向林臻,卻見林臻身后有熊熊烈火在燃燒著。
他該不會是要把我丟進(jìn)火里吧?
想到這顧南山大驚失色。
“林臻!!你答應(yīng)我說要給我一個痛快的!你為何食!”
“哦?這還不夠痛快嗎?”林臻用大拇指,指了指圣壇,“放心吧,這么大的火,你也就疼一分鐘。”
“一分鐘?一分鐘是什么?”
“一分鐘就是......”林臻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于是直接吩咐士兵:“扔進(jìn)去。”
“是!”
“啊!!不要!不要!!林臻,饒我一命!”顧南山被四名士兵舉起來,想掙扎卻根本動不了。
那張蒼老的臉上全都是恐懼,再也不見半點淡然。
天底下就沒有不怕死的人,就看死的值不值得。
如果值得,自由萬千人愿意奉獻(xiàn)自己的生命。
如果不值得,就像顧南山此時此刻。
他覺得自己無比惋惜。
士兵走到圣壇旁邊,熊熊火焰襲來滾燙的熱浪,顧南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要被點著了,他大喊。
“林臻,林臻!留我一命,我能幫你成為天下之主!”
“我有錢,我有的是錢,我把錢都給你,留我一命吧!!”
“林臻!!我操.....啊!!”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傳來。
顧南山被挑斷了手筋腳筋,四肢都不能動,只能眼睜睜感受烈火在灼燒自己皮膚,吞噬掉自己的視野。
他疼得死去活來,很快,便消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