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御花園冰面凝結著薄霜。
慕容嫣身著狐裘,手持鎏金鑿子,正往冰窟窿里投擲魚食。
錦鯉群在渾濁冰水下攢動,驚起細碎冰碴濺在她緋紅裙裾上。
“嫣兒好像有什么心事啊。”不知道什么時候,林臻已經倚在漢白玉欄桿上,玄色大氅被北風吹得獵獵作響。
“你怎么才來!”慕容嫣跺了跺腳,雖然是反問,但話語里看不出任何責怪之意。這時狐裘滑落,露出她的藕色中衣。
林臻走過來,將她的狐裘披好,順勢摟住她腰肢,指尖拂過她耳垂上的東珠墜子:“我如果住在皇宮門口,估計還能早到一刻鐘。”
“狡辯,你若是想住,就算住宮里都沒問題,說白了還是不想我。”
“臣愿望啊!臣很想你的。”
“胡說!想我居然好幾天都不來看我!”
林臻知道,想談戀愛就不能嫌麻煩,更不能嫌女朋友吃醋。
于是他也不解釋,忽然握住她拿著鑿子的手,對著冰面隨意丟出去。
“這幾天事情太多了,否則我肯定會進宮的。”
“切~”慕容嫣翻個白眼,顯然是不信。
不過她那倔強的小表情明顯是在吃醋。
自從知道了林臻有那么多妻妾后,她就整日惶惶不安,每天都要問麝月幾遍自己美不美,可見在眾多美麗的姐妹中,她已經失去了應有的自心。
麝月捧著鎏金暖爐候在廊下,見兩人攜手而來,忙屈膝行禮:“陛下,換個手爐吧。”
慕容嫣接過來,同時麝月又對林臻說道:“世子請用手爐。”
“嗯。”
自從林臻上次調戲了這個她后,麝月看林臻的眼神都變了。
以前是正常的,沒有任何波瀾的注視,現在呢?
只要林臻看她一眼,她就要低下頭,臉蛋紅紅的像個大蘋果。
慕容嫣拉著林臻走進偏殿。
殿內炭火燒得正旺,案幾上擺著剛出鍋的蟹粉酥,除了麝月以外沒有任何人,安靜的落針可聞。
慕容嫣膽子突然大了起來,將林臻按在椅子上,自己跨坐在他身上,指尖劃過他染著薄霜的睫毛,質問道:“說!昨晚是誰侍的寢?”
林臻沒回答,反而低頭咬住她唇珠。
“嚶嚀!”
慕容嫣嚶嚀一聲,感受到林臻伸來的舌頭,兩人如膠似漆的纏綿了片刻,林臻才分開,笑瞇瞇的說道:“怎么?吃醋了?\"
罷林臻抓住她的狐裘,一把將其扯開,露出里面碩大飽滿的前胸。
慕容嫣趕緊跳起來,不給林臻作怪的機會。
“別鬧!我有正經事要問你!”
慕容嫣坐在他身邊,捧著暖流說道:“蘆德豪遇刺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林臻眸光驟冷,將蟹粉酥掰成兩半:“煊赫門干的。”
“煊赫門......”慕容嫣念叨著這三個字,又問道:“他們為什么要殺蘆德豪呢?”
“不知道,可能是覺得我不好殺吧。再者,我認為煊赫門是在報復,報復我毀了顧家,還把顧韓式送進了教坊司。”
慕容嫣沉聲道:“我對煊赫門知道的不多,但是無舌好像懂一些,回頭你可以問問他。哦對。”
慕容嫣突然想起什么,從抽屜里取出半塊染血的令牌放在案幾上,
“前天有刺客進宮,被無舌當場抓住,最后在他的身上搜出來這個。”
令牌上\"知行合一\"四字被鮮血浸透,顯得格外刺目。
林臻指尖撫過令牌紋路,納悶的道:“知行合一,這是煊赫書院的校訓?”
“對,無舌是這么說的。”
“那也太奇怪了,作案的人怎么會把標識著身份的令牌帶在身上呢,還是半塊。”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那刺客武功很高,差一點就闖進了我的寢宮。”
“什么?闖進你的寢宮!?”
“嗯。”
慕容嫣有些后怕的點點頭。
看來這件事情遠遠沒有林臻想的那么簡單。
且不管刺客是不是煊赫門的人,他居然能順利潛入皇宮里。
這說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