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四個東北雨姐級別的壯婦在小太監的帶領下噔噔噔地走來,最后在林臻面前下跪。
小太監走到林臻面前,忙屈膝行禮,說道:“世子,她們來了。”
林臻微微點頭,目光在她們身上一掃而過。隨即邁步走向早已備好的步輦。
這步輦停在一旁,通身以珍貴的紫檀木打造,木質紋理細膩華美,其上雕刻著龍鳳呈祥的精美圖案,金銀絲線勾勒出的線條在微光下熠熠生輝。
四周懸掛的錦幔,皆是用上等絲綢織就,繡滿了五彩祥云與吉祥花卉,風一吹,輕輕飄動。
林臻從容踏上步輦,優雅落座,順手結果小太監遞來的大氅蓋在身上。
四個壯婦見狀,迅速各就各位,同時彎腰,雙手握住步輦的抬桿將其抬起,緩緩向司馬椿蕾的宮里走去。
......
室內彌漫著淡淡的龍涎香氣,絲絲縷縷,縈繞在每一寸空氣里。
司馬椿蕾靜靜地坐在梳妝臺前,她的背影挺直卻透著幾分落寞,好像一朵盛開在暗夜的曇花,美得驚心動魄,卻又無人欣賞。
她蔥白般纖細修長的手指撫上頭頂的發簪,輕輕一拔,烏發便如瀑布般傾斜而下。
將玉簪放在梳妝臺上后,她又摘下那對紅寶石耳環,還有脖頸間那條珍珠項鏈,一一擺放在梳妝臺上。
她邊卸妝,邊問一旁正準備八寶粥的丫鬟雪琪:“今日家里可有口信捎來?”
雪琪微微搖頭,輕聲答道:“回娘娘,沒有。”說著,她又瞧了瞧那已經熱過兩回的八寶粥,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娘娘,這粥不能再熱了吧?世子他......今晚估計不會來了。”
司馬椿蕾身形微微一僵,手中擦拭妝容的錦帕也停了一下,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其中的落寞與哀傷。
她點點頭:“撤下去吧。”
雪琪聞,默默地將那碗八寶粥撤了下去,后又折返回來,緩緩跪在司馬椿蕾腳邊,雙手輕輕趴在主子的大腿上,仰頭看著司馬椿蕾,眼神中透著幾分猶豫與關切,輕聲說道。
“娘娘,奴婢知道,您每天都這般煞費苦心地打扮自己,無非是盼著世子進宮時,能在您身上多停留一眼,可是...奴婢卻覺得他對您沒有什么感情...”
司馬椿蕾美目一瞪:“死丫頭,在這亂嚼什么舌根子?”
“真的嘛,如果世子對您有感情,怎會對您的精心打扮與期盼視而不見呢!”
“你懂什么?夫君很忙,這么大的國家哪件事情不需要他操心?現在又剛和楚國打完仗,國土開拓不止一倍,那亂七八糟的事情數不勝數,別說是我,就算陛下那里他也沒有常去。”
話雖這么說,但司馬椿蕾心中還是有些吃味。
林臻來宮里的次數本就寥寥,就算偶爾進宮也多是在陪伴慕容嫣,很少在自己這里留宿。
好歹我也是個女人啊!
天天就這么獨守空房怎么能受得了!
司馬椿蕾抬眸望向窗外。
夜色深沉,宮墻高聳,仿若一座無形的牢籠。
自己當初的愿望不就是能嫁進牢籠里,成為皇帝妃子嗎?
現在夢想已經達到,司馬家族地位超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為什么自己還是高興不起來呢?
難道說,自己想要的,從來就不是權力?
司馬椿蕾不禁回想起自己兒時的光景。
那時父親司馬忠還不是御史大夫,而只是御史臺的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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