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白柳任何一環的計劃出現了錯誤,最先死的玩家,就是他這個直面怪物的牧四誠。
這些在烈火中燃燒,死不瞑目的乘客就是牧四誠未來的樣子。
牧四誠的心中出現了無數的質疑,焦慮,畏懼,甚至殺意和絕望,所有的情緒在他心中火焰一般地翻滾交疊,濃烈得讓他呼吸不暢,在生死和永不停息的烈焰焚燒的痛苦面前,牧四誠在動搖著,他的猴爪有些微不可查地發顫。
或許在這個場景面前,沒有人能不動搖,白柳那樣的為了錢不顧一切的怪物除外。
但他已經沒有退路了,白柳掌控了他,要他死他就必須死。
“牧四誠。”白柳忽然出聲了,他眼睛呈現一種無機質的冷光,語氣淡然無波,“你是我手中最有用的牌,你太有價值了,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會活下來。”
“所以不要猶豫,做你該做的事情,剩下的交給我。”
牧四誠隔著濃烈的硝煙,和飛舞的火星和尸體和白柳對視了這一眼,整個車廂都陷入了無法撲滅的火焰中,乘客凄厲翻滾的哀嚎充斥在他們耳邊,黑色的尸體在火浪火海里露出猙獰地伸出四肢。
他們好像身處必死無疑的焦尸烈火戰場中央,而白柳這一句話仿佛貪婪殘忍的主將蠱惑士兵為他沖鋒陷陣,為他贏取更多利益。
但離奇的是,牧四誠居然真的荒唐地被鼓舞了。
他在那一瞬間看到倒映在白柳無波無瀾眼睛里的自己和跳躍的火舌,牧四誠居然真的覺得白柳不會讓自己死。
“嘖。”牧四誠轉身忽然一笑,他深吸一口氣平復鼓噪的心跳聲,“如果我死了,白柳,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在這句話說完的一瞬間,牧四誠眼中的紅光暴漲,他頭上猴子耳機刺耳的笑聲響徹整個車廂,牧四誠的尾巴勾在車廂里的吊環上,飛快地靠著手腳移動著,一邊移動一邊幾乎用一種人眼看不見的速度去觸碰這些怪物,猴爪飛快地插入一個又一個燒焦的尸體,又飛快地拔出,帶出碎末和黑灰,杜三鸚幾乎看不清牧四誠的全部動作,只能看到殘影。
系統提示:玩家牧四誠被火焰烤傷,生命值-1,精神值-1
系統提示:玩家牧四誠被火焰烤傷,生命值-1,精神值-1
……
汗液從牧四誠的耳后滴落下來,滴在車廂的鐵地板上,發出燒紅的的烙鐵禁入冷水之后的滋滋聲,在牧四誠下降了五點生命值之后,終于,系統的提示音變了:
系統提示:玩家牧四誠獲得碎鏡片(1???),恭喜玩家牧四誠成為游戲中首位獲得碎鏡片的玩家!
一顆大約三克拉鉆石那么大小的碎鏡片被牧四誠滾燙黑乎乎的猴爪用兩指捏著,散發出晶體晶瑩瑩潤的光線。
牧四誠沒忍住吹了聲口哨,轉頭看向白柳笑罵道:“到手了,你猜對了,媽的,這坑比游戲,碎鏡片居然只有這么一點大,我差點就錯過了,你知道我抓這個東西多費力嗎?”
“不過,現在才是硬仗的開始。”牧四誠看著那些被他襲擊過后的乘客搖搖晃晃地戰起,那雙被火焰燒得近似于融化的眼珠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身上燃著火焰飛速向他攀爬而來。
系統提示:玩家牧四誠盜竊了5位乘客的東西,乘客很憤怒,他們決定抓住這個卑鄙的小偷,狠狠地懲治他
牧四誠一個側身上升身體貼在吊環上躲開一個乘客伸過來的手,但另外四個乘客迎面就對他撲了過去,他青筋爆出地大吼道:“白柳——!!!引開他們!!”
白柳站在一輛粉紅色的跑跑卡丁車,或者說碰碰車的車頭,單手執骨鞭,熱風灌入白柳有些寬大的白襯衫,吹得襯衫獵獵作響鼓脹起來,從領口里溢出來的風拂開白柳額前的發絲,露出白柳專注到不可思議的眼神。
他一個抖腕鞭子騰空而起,分毫不差打在了要抓在牧四誠的一個乘客的手背上,發出“啪”一聲清脆的響聲。
系統提示:玩家白柳使用(塞壬的魚骨)抽打了乘客,目標仇恨值轉移,他決定抓住白柳這個頑皮的玩家,狠狠地懲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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