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很詫異:“我怎么會搶你,我們是合作伙伴啊。”說完,他有點遺憾地頓了頓,“你也沒有了嗎?我以為你幸運值一百,一定存了很多道具呢。”
牧四誠:“……”你收斂一下自己看肥羊的眼神再說話,白柳。
杜三鸚眼淚汪汪地狂點頭:“我真的沒有了!”
白柳倒是不會對牧四誠下手,主要他還指望著牧四誠幫他,而且牧四誠這家伙的技能是偷盜,他拿回來牧四誠也能偷回去,但牧四誠應該是屬于口味挺挑剔的那種盜賊,不會輕易出手那種,剛剛白柳在拿道具方可和劉懷的道具的時候,牧四誠抱胸斜眼看著白柳,眼神嫌棄得就像是在看一個在撿垃圾的流浪漢。m.biqikμ.nět
但,白柳摸摸鼻子,他本來就是個貧窮的流浪漢。
列車一開,兩邊的隧道就開始漸漸的剝落坍塌,狂暴的水流從四面八方灌入列車隧道,又從列車上的碎掉的車窗和破開的缺口灌入列車里,在短短幾秒間,水就淹沒過了白柳的腰。
白柳被水浪來浪去弄得人都浮了起來,還是牧四誠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杜三鸚抓住一個椅子,在噴涌而下的水流中大聲喊道:“白柳!張傀在這個車廂爆炸!我們守在這個車廂的兩邊吧!我和牧四誠生命值都還夠,還有一點防御道具,我們來守吧!你離遠一點!”
白柳捂住潛水面罩比了一個ok的手勢,水面吞沒了他的面頰,白柳轉身笨手笨腳地擺著手腳游走了——沒辦法,他還是不會游泳。
杜三鸚和牧四誠守在車廂的兩邊,他們都用了一點道具保護自己,而車廂中間的戴著潛水面具的張傀臉色慘白,牙關緊咬,他的道具都被白柳搜刮走了,只給他留了一個潛水面具防止他在爆炸前被淹死,他只能握著這個裝了鏡子的虛偽的布料這個口袋等著爆炸。
車廂的前后門都被人堵了,張傀就算再聰明,沒有道具沒有時間,又被人控制住了,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他這下是插翅難飛,不可能逃得掉。
牧四誠和杜三鸚看著這個場景,都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對他們來說,都是似曾相識的場景。
牧四誠曾經無數次被張傀用這種惡心巴拉的手段困住過,每次都是傷痕累累地從游戲里爬出去,有好幾次差點連命都沒了,杜三鸚就不用說了,他在幾個站之前才被張傀困在一個車廂里滿車廂跑過,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居然也有輪到他們來困住張傀的時候。
想著想著,牧四誠忽然很想笑,白柳明明是個幸運值為0的家伙,但遇到這個人之后,好像也不總是壞事?
這個人好像把他遭受過的苦難,以一種很自然的態度全部都給還了回去,盡管牧四誠知道白柳不是為了他做的這些事。
……但怎么說,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愉悅。
張傀能清晰地隔著布料感受到,他手中的鏡子越來越燙,越來越燙,他忍不住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他好似突然崩潰了一般求助的目光四處亂晃,他似乎在水下驚慌地說著什么比劃著,但沒有人聽得到他的聲音了。
牧四誠瞇了瞇眼睛試圖去看張傀在潛水面罩里的口型:“鏡——子——里——有——”
在牧四誠說出最后一個字之前,張傀手中的鏡子猛得爆發出一陣激烈的紅光,他面目猙獰地慘叫起來,大量的氣泡從他的四周隨著爆炸的氣流涌出來,牧四誠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鏡子爆炸了。
劇烈的沖擊波把整個列車都搖晃震蕩起來,渾濁的氣泡從地面升騰,爆炸帶來的波流一下一下地在水底沖刷著,讓這個水下地鐵在一直上下左右地晃,杜三鸚沒有抓穩車廂門,在車廂里東倒西歪地滾了好幾圈,丟了好幾點點生命值才昏頭昏腦地停下來,白柳就小心多了,他用之前搶劫來的防御道具把自己包裹了個嚴嚴實實躲在很遠的車廂,等到爆炸結束之后才過去。
系統提示(對全體玩家):玩家張傀因精神值清0,確認異化,退出游戲
牧四誠站在那個掉落在地上的袋子前,里面是一面光潔如新,只有中間破損了一個三角形的鏡子,和爆炸之前是一模一樣的。
它安靜地躺在水底,旁邊已經找不到任何張傀的尸體痕跡了,那么近距離地面臨爆炸,很有可能是成碎渣被水流給沖擊走了,一想到自己在張傀這個人的碎肉水里,牧四誠有點惡心,但很快別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牧四誠低頭照著這面鏡子,鏡中倒映著的牧四誠因為缺失了的那塊碎片,眼睛的地方是缺損的,看起來有點奇怪。筆趣庫
明明只缺20個碎片就要通關了,牧四誠心中卻有一種很奇怪的不祥的預感。
這種預感就像是第一次在這個游戲里見到對他微笑的白柳——一種自己馬上就要倒大霉的預感。.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