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很多孩子其實不是那么好管教,說好聽一點叫有個性,說難聽一點就是性子野慣了,就喜歡往外面跑。”
“他們其中有些并不是離家出走,而是負(fù)罪逃逸。”
老院長說著又翻了一頁,這一頁是類似幼兒培育記錄日記一樣的東西,上面寫著:孤兒白六,小柯等五人在六一匯演之后毆打了前來觀看演出的投資人,搶劫了投資人身上的財物以及手機,給予清潔全院以及一天禁食處罰,后續(xù)視改過情況是否繼續(xù)追加處罰
“比如這群孩子就在匯演之后打了投資人,然后當(dāng)晚就跑了,我沒有報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讓他們跑了,因為如果不跑,這些孩子在這家被這幾個投資人投資的福利院里下場不會很好的。”
老院長的手指在那個處罰上點了點,意味深長:“至少處罰不可能僅僅只是禁食一天。”
“院長,我可以看看那張合照嗎?”陸驛站的關(guān)注點卻在別的地方,他臉上表情前所未有地凝重。
院長把檔案袋遞給陸驛站,陸驛站翻到前一頁那張200x年兒童福利院文藝匯演合照,眼神迅速地在照片的小
m.biqikμ.nět孩里尋覓,最終鎖定在了角落邊緣上的一個小孩上。筆趣庫
這小孩就算是被涂了口紅,眉心上頂著個大紅點,都不顯得滑稽,而是有一種很淺淡的小女孩的秀美,但這秀美被他毫無波瀾的眼神破壞,顯出一種超脫年齡的早熟來,其他小孩在他冷淡的眼神里就好像全是一群蠢貨罷了,十分惹眼。
沒有誰還會比陸驛站對這張臉的這個時期更熟悉了。
陸驛站的眼神一動不動地落在這張照片的這個小孩身上,他指著這個小孩抬頭看向老院長:“這個小孩是誰?他叫什么名字?”
“這個孩子嗎?”老院長看了一會兒,似乎陷入了回憶,“他就是帶頭打了投資人跑掉的那個小孩,所以我對他記憶很深刻,他進福利院來的時候只說自己叫白,叫白六。”
“不對。”陸驛站雙手“啪”一聲撐在桌面上,死死地盯著老院長,“他叫白柳,他的確是曾經(jīng)叫白六,但他在十四歲那年改過名字,后面就再也沒有叫過這個名字,他是和我一起在公立福利院里出來的,他不可能同時出現(xiàn)在這個私立福利院里!”
“可是……”老院長用一種有點困惑的眼神看向陸驛站,“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這個叫白六的孩子,逃出去不久之后就投資人用辦法找了回來,而且他沒能離開這里,白六被找回來沒多久就死了。”
“死了?他的死因……是什么?”陸驛站聲調(diào)奇異地問道。
老院長嘆息一聲:“很奇怪的死法,他誤食了一枚奇怪的硬幣,這硬幣中間破開了一個孔,被他吞到氣管里去了,幾分鐘人就沒了,因為他在我們這所福利院,在離開之前和回來之后遭受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們都懷疑白六是自殺。”
陸驛站僵硬地挪動視線,看向黑白照片那個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的白六,他松散地耷拉著眼皮,好似有點困倦地看向旁邊,垂落的發(fā)絲是濕漉漉的,好像是被演出的汗意浸濕了,陸驛站覺得自己胸前被這些詭異的事情無形又沉甸甸地壓住,他死死地看著照片上那個身形有點單薄的男生,覺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
那是十年前的白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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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上前撿起那個蹺蹺板旁邊的洋娃娃,這是一個手工做的洋娃娃,很明顯參考模板就是他,但質(zhì)地很老舊了,但他娃娃的腿上還有一個殘留的一點絲帶的線痕跡,感覺應(yīng)該是一個手工禮品娃娃——一般這種禮品娃娃上都會有贈送或者制作的日期
白柳把這洋娃娃翻找過來試圖尋找一下有沒有日期,最終在被擰掉的頭的內(nèi)部找到了一行手寫的日期。
這的確是一款十年前的娃娃。
而白柳工作也不過才兩三年而已,他是工作之后才開始這洋娃娃身上的襯衫西裝褲的社畜裝扮的,那個掛在脖子上的硬幣更是不久之前白柳加入游戲之后才得到的,系統(tǒng)的具體化載體。
他現(xiàn)在的裝扮被人十年前就拿來訂制了一個洋娃娃,還被擰斷了頭顱和四肢丟在了這里。
白柳瞇了瞇眼睛。.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