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刺客和盜賊久遠的默契。
盡管木柯在行動前并沒有知會牧四誠自己會干什么,但牧四誠還是在木柯吸引住國王公會火力的一瞬間,作為一個對“贓物”極為靈敏的盜賊,抓住了機會。
牧四誠目光凌厲,單手扣住被木柯往前推的人的肩膀,摁住借力靈活起跳,踩在了這個猝不及防的國王公會成員的背上。
然后牧四誠極為惡劣地對著包圍群里面最里面的紅桃皇后豎起了中指,挑眉笑了笑,然后把這根中指比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一劃!
在里面國王公會的人被牧四誠惹火之后來追殺他之后,他又一路踩著邊沿這些把守的人的肩膀上,平衡性極佳地在這些人的肩膀上飛跑。
國王公會把守邊沿的人肉城墻頓時東倒西歪。
“就是現在!!”木柯大吼,“沖進去充電!把白柳贖出來!!”
一方被木柯吼得手忙腳亂地往里擠,一方被牧四誠踩得七手八腳想要防守,在不能彼此傷害的前提下,大家瘋狂地擠做了一團,這個人的頭從那個人的□□伸了出來,那個人的胳膊從這個人的嘴上糊過去,牧四誠搖搖晃晃踩在人頭上到處跑,木柯借助自己閃現一擊的技能時不時跳躍出來抽冷子給搗一下亂。
整個場面混亂得猶如鏡城四號線的早高峰,只能看到卷成一片,又支離破碎的“人餅”。
兩方“打”得不可開交,白柳小電視旁的“贖金”卻節節攀升,這代表不斷有人往里充電。
不斷有人在混戰中打開系統面板,又被人摁下去,斷斷續續的藍色光屏在白柳的小電視下亮起。
而被鎖在高高在上的陳舊鐵柵欄擱架里的小電視屏幕上的白柳眼神平淡又寧靜,似乎穿透了屏幕看到了下面因為他發生的一切。
他似乎早就知道了這即將發生的一切,又好像對屏幕外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只是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宛如冷淡又不近人情,并不顧及凡人死活的神明。
可的確是這個貪圖金錢的神明主宰了這為他瘋狂的一切。
起伏混亂的人潮里只有站在中央的紅桃屹立不倒,她壓住帽子和裙擺,防止旁邊的人給她沖散,紅桃對周圍的亂戰熟視無睹,而是微微仰起頭,用一種打量,審視,又饒有趣味的眼神觀察著小電視上的白柳。sm.Ъiqiku.Πet
“難怪佳儀會選中你。”紅桃繾綣的眼眸半闔,紅唇矜持地勾了一下,“——你真是很適合她的哥哥。”
——為什么不選最完美的哥哥,也不選她最喜歡的哥哥,也不選對她最好的哥哥,甚至不選她真正的哥哥?
為什么選了白柳?
白柳這個人可以說是自私自利,可以說是陰險狡詐,人性在這個人的身上只有很淺的一片,只能從白柳臉上那個用來糊弄別人的職業虛偽笑容里剝下來,精于計算忠于交易,永遠不會背棄欲望。
在周圍有那么的更好的村民作為備選的情況下,女巫為什么會心甘情愿地為一個骨子里和狼人差不多的角色獻上解藥和靈魂?
觀賞區域里爭斗引起的風吹拂紅桃鬢邊的酒紅色卷發,她眼神迷離朦膿地看著小電視上的白柳。
——當一個人已經自爆了是狼人的情況下,這也不正說明了,這個人沒有被懷疑的必要了嗎?
劉佳儀永遠不會懷疑白柳,這就是她選擇他的原因。
小女巫不會回來了,她找到了最合適她的哥哥。
紅桃收回目光,她左邊突然出現了牧四誠,這人幾下踩在玩家的頭上,飛快地就追到了紅桃的身前
緊接著她的右邊出現了一個手持匕首襲擊她的殘影,是緊追來配合牧四誠的木柯。
木柯從下面用匕首掃擊紅桃的腳踝,牧四誠踩在一個玩家的肩膀上方躍起,毫不留力地飛起一腳直踢紅桃的面門,兩個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就像是配合了千百次那樣,一句話都沒說,但卻合力卡死了每一個紅桃有可能逃跑的路徑。
牧四誠臉上是咬牙切齒的憤恨表情,木柯則沉穩一些,但依舊眼眸深沉——他一看到牧四誠往這邊跑,他就知道這家伙要搞什么了,他理智上覺得這樣做似乎有些文不對題,也有些沒有意義。
木柯知道在游戲里襲擊一個人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打不到。
但木柯在這一刻還是有些不成熟地負氣用事,想到了白柳被困,所以在大腦思考出結果之前,身體就預先配合了牧四誠這次的惡作劇。
牧四誠要比木柯沖動許多,他想的是就算打不到,讓這個什么紅桃皇后當著她的會員面前摔一個大馬趴出丑也是好的!他過來襲擊紅桃就是為了出氣的!